竹逸用手指夹过那两粒透明如冰晶琉璃一般颜色的药丸在指尖:“从那人身上寻来的。”
“那天才把他救回来,你不是让我给他清洗身子嘛,然后就看见这两粒药从他身上滚出来了,我觉着好看,所以就把它给收藏了起来。”
“怎么了吗?”少年系好衣带探头凑到蝶依跟前问。
蝶依摇了摇头:“没怎么?就是觉着特别,这药看似不是普通药草可碾磨制成。”
末了,她忽然又想起什么,大叫一声:“呀,人家走了,你怎么没有把它还给人家啊?”
竹逸撇了撇嘴:“他走得似一阵风快,我连忘忧蝶恋花都没给他种成,哪里还有机会把这个还给他!”
蝶依叹了口气,捏着那两粒药丸在手中来回滑动把玩探看,看着似乎还忧心忡忡的:“忘忧蝶恋花没种成,那人肯定还会记得这里,万一……”
她还未说完,竹逸就接了上去,他一边掏了掏衣袖,把那未雕完的木簪掏出继续给雕刻完:一边又不咸不淡的说:“哦,那人还真说了,他说以后有机会一定会登门拜谢你对他的救命之恩的。”
他点点头,合合眼,确定他这话说的真的是真的!
蝶依“咔嚓”一声将其中一粒药丸给捏碎:“那人真这么说的?那他要是真敢再来,我一定要给他种上两颗忘忧蝶恋花的种子,让他把该忘的不该忘的全部都给我忘掉!”
竹逸呵声一笑,伸出一手去轻轻刮了刮蝶依的鼻尖:“吼,你那心眼也坏的很嘛~”
蝶依扒拉着那碎了的药丸看,一点都不客气的同少年拌嘴:“再坏也没你坏!”
少年好笑出声,但笑不语,抬眸看了蝶依一眼,两颊的酒窝愈发深深,清润好看极了。
那药丸被蝶依扒拉透了,研究了许久,她似乎从中看出了什么来,惊奇的“咦”了一声:“这里头好像有样东西,世间罕有。”
她捏起一片碎了的药瓣放到眼珠子边仔细的瞅,手抬的高高的,仰着头瞅了好一会。
得出一个结论,她“嘶”了一声,忍不住咂嘴称奇惊叹:“这药丸里头的冰晶雪莲成分不是出自圣天雪山,竟然好像是从一个人的指尖生长出来的呢!”
“呵,是吗?”竹逸凑过头去瞧了瞧,扬高了一个音调问:“从人指尖长出来的花?”
蝶依“嗯嗯”点头:“是啊,容我想想,这世间谁人竟然有这个本事?”
她在屋里来回踱步挠头思索,而竹逸嫌少对这些关心,遂又开始低头专心雕他手里的木簪。
晚风来急,夜凉如水。这一想,竟就想到了……
月上柳梢头,孤照人影瘦。
——
同在重州城,城南的千机雀阁和城北的醉乡楼却是冰火两重天完全不同的境地。
高耸入天共十八楼层,层层机关布尽的千机雀阁最底层的那间寒冰石室里,终年寒气逼人,如同深井冰渊一般。
只因这里睡了一位活死之人,只有极寒极冷的温度才能保其肉身不腐。
五年了,他在等!千少白他穷尽毕生所力,只为了等有朝一日冰床上的人能够醒来。
——那个被他亲手逼死的雪衣女。
寒冰石室里有一棵用冰块雕琢出来的樱花树,枝桠上满是被精心雕琢出来洁白的冰色樱花瓣,好看极了,冰天雪画一般
静无一丝气息的,千少白抱着怀里的红衣女子腾出一只手掌来运气聚力隔空打开了石室的门,踏进了石室。
又到汐儿该吃药的时候了,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 26号之后再修改
☆、木子归来
烛火摇曳,温香软榻春风暖。
丝竹声靡靡,有美人兮在怀。
附交缠绵,耳鬓厮磨生火焰……
骄奢淫/糜的风月场所,自然是夜夜笙歌不绝于耳。
醉乡楼门前。穿着打扮妖娆妩媚,热情似火的姑娘们向门外来来往往的客人们丢着滚雪细纱的手绢。
她们卖力娇媚的吆喝着:“哎呀,这位俊俏的小公子快快来嘛!奴家等你都等到花儿都谢了~”
“哎呀,这位大人,几天不见,真真是急死奴家了!”
“奴家好想你,怎么现在才来看人家呢?”
……
一个个狐媚子尽显,搔首弄姿的,那声音真是柔媚到人骨子里去了。
那一袭白衣的公子雪一到,便立刻就有好几位顶尖的绝色美人儿出门相拥而来,黏腻的缠着他不放。
笑呵呵的把人领进屋,好生款待。
公子雪笑的无限风流,口中“朗月、清浅、水碧、阿梦”挨个叫得欢,一双桃花眸微弯,却似笑的一轮清月般漂亮好看,他左拥右抱,长腿上还坐着两个,清一色的胸大腰细腿长臀翘。
美人葡萄美酒夜光杯相继而来,最最让人流连忘返。
觊觎公子雪的美貌,那四位美人儿都已经忍不住先开始在他身上乱摸乱弄,上下其手,一身雪衣被人解尽一半,露出结实的胸膛,那上面几点胭脂印,他瞥见,从口中轻轻呵出一口气,几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他滚热的胸膛上,随即便将其融化了去。
紧接着,桃花眸里一抹料峭寒光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他抬手将凌乱的衣衫轻扣好。
几位美人稍稍停了手,面面相觑,不满的又替其斟上一杯美酒小心送上。
其中一个美人声音娇滴滴的带着讨好:“哎呀,雪公子今天是怎么了?都不动手,我们可都心痒痒极了,你可是几天都没来看我们了呢!”
公子雪饮尽杯中酒,倏然捏紧这说话美人朗月的下巴,眼眸微眯:“哦,是吗?”
美人直点头,白皙柔嫩的手又开始不老实的在公子雪身上游走,从上到下,到了紧致有力的腰腹处,不满足的还要再往下。
就快要探到,可却一把就被公子雪紧紧攥住,他仰眉,眸中透着危险的精光:“你不想好了?”
美人嗔羞:“奴家只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呵呵……”公子雪笑出声,眸光微瞥,透过镂空纸窗帘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
这醉乡楼里,打小他就是熟客,自然从这里结交了不少酒肉朋友。
就比如十三岁那年,他头一次来,就和一个富家公子杠上了,因为两个人同时看上了一个美人,都想跟那位漂亮姐姐睡上一睡。
小小少年,耐不住好奇,就想体会体会那种事情到底是何滋味?
可是美人爱财,他当时还是个穷小子,自然比不过人家,就和人家干了一场。
结果不打不相识,两人简直臭味相投,同爱一香,奇迹般的就成了好朋友。
幸好当时他虽穷,但自幼习武,武功高,那富家小公子身娇体贵的,就被他打的不成人样。
富家小公子的那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