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天爷在嘲笑她的善良和无知……简以楼给上海的几家公司投了简历,均被拒绝。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金沏茗平时说的“辛苦”。
在外打拼,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一个月后,简以楼回到江市老家,在江市的一家银行找了一份实习的工作。薪水不高,但同事们都是江市人,大家还算聊的来。
一日上班时间,简以楼忽然收到了金沏茗发来的微信。
微信内容很简短,但却很讽刺:由于我个人的原因,我要把你删除。
……
没有原因,没有解释,就这么赤裸裸的一句话。
没了。
简以楼一头雾水,她第一反应就是问他,“出什么事了?”消息没发出去,金沏茗把她删了。
她拨通金沏茗的电话,电话显示忙音,他把自己拉黑了。
简以楼坐在座位上“呵呵”的笑了两声。
真是讽刺啊。
快二十年的感情,竟然还比不上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人。
人心就是那么荒唐,说多了让人绝望。
除了一笑了之,简以楼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
第37章 Chapter/37
上帝是个女孩, 她幼稚的同时还很喜欢捉弄人。
巧合的是,简以楼在回家路上,碰到了金沏茗的妈妈。
“小楼啊, 好久不见, 阿姨都想你了。走, 跟阿姨回家, 阿姨给你做糖醋小排吃。”金妈妈一如往常的热情的打着招呼。
“阿姨,不用了, 我妈在家等着我呢。”简以楼抱歉的笑笑。
“哎呀,马上就去北京了,阿姨就见不到你了,这不得赶紧做做好吃的给你吃。”金阿姨拉着简以楼就往家里走。
北京……简以楼无声的笑笑。
看来金沏茗没有把自己做的好事告诉金妈妈。
是啊,这种事情, 他怎么有脸说呢?
“以后你去了北京,我让金沏茗多照顾照顾你。你俩从小感情就好, 以后到了北京,他要是欺负你啊,阿姨揍他。”金阿姨说。
简以楼没有说话,她很想捧腹大笑, 但嘴角有些僵硬, 只有眼角带着笑意。
看上去,还以为她在感谢金阿姨的照顾。
……
好巧不巧,金阿姨这边正说着,那边金沏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金阿姨点了外扩按钮, 没等金沏茗说话, 就高兴地跟金沏茗说,简以楼来家里吃饭了。
金沏茗愣了三秒钟, 随即说道,“小楼啊,那个啥,你多吃点,你从小就爱吃我妈做的排骨,你就……恩,反正多吃点。”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生出嫌隙一样。
简以楼没有说话,金妈妈笑眯眯的说道,“你这小子在北京好好照顾自己,等小楼去了北京,也可得给我照顾好了,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妈,你赶紧给小楼做饭去吧。”金沏茗在电话那边催促道。
金妈妈冲着简以楼说道,“小楼,阿姨去做饭了,你跟他聊哦。”
金妈妈转身去了厨房,简以楼拿起话筒,淡淡道,“阿姨走了。”
“你怎么去我家?”
“不好意思,是你妈硬拉着我来的。”
“你没跟我妈乱说什么吧。”
“你想让我乱说什么?是告诉金阿姨你为了韩梓婳拜托我把保送名额让给她,还是你把我手机号拉黑断绝了二十年的交情?”
“你小声点!别让我妈听见!”
“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怕你妈知道?”
“谁让你说的?!”
“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时候哭坟给谁看。”
金沏茗没有再说话,简以楼也没有说话。
二人都是一阵沉默。
……
过了一会儿,金沏茗才缓缓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
他不想道歉,也不会道歉。
他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寻求简以楼原谅的话,他说不出口。
二十年的感情,是他亲手毁掉的。
简以楼冷哼一声,“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说完,简以楼挂断了电话,转身冲着厨房说道,“阿姨,我就不留下来吃饭了,我妈妈叫我回去呢,阿姨再见。”
那是她最后一次跟金沏茗联系。
一个月后谭津淞从天而降,他为简以楼的父母买了新的房子,全家人都搬到新的小区,简以楼再也没有见过金妈妈,再也没有见过金沏茗。
后来,简以楼无意间听别人说起过,不知道金妈妈是怎么知道“保送”名额那件事情的。
据说春节的时候,金沏茗带着女朋友(也就是韩梓婳)回家,金妈妈关起门不让他们进门,一定要他去给简以楼道歉,获得简以楼的原谅才可以。
但……金沏茗没有去。
……
简以楼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二人,却不想第一次出国,竟是在法国的机场偶遇金沏茗。
金沏茗看着简以楼的眼神有些复杂,但简以楼除了第一眼跟他对视后,便全程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从他身边冷漠的走过。
“小楼!”简以楼刚要与他擦肩而过,手肘却被拉住。
金沏茗拉着她的手臂,满脸的不忍。
若不是金沏茗这个举动,怕是没人会注意到他跟简以楼曾经认识,而且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简以楼停下来,她没想到金沏茗竟然会“认”她。
可笑吗?一个求着自己把保送资格让给他女朋友,之后便无情的把自己删掉,还拒不道歉的人,竟然会在异国他乡的机场,在众目睽睽之下拦住自己。
小楼?
小楼也是他金沏茗有资格叫的?
易阁等人停下来,转过头诧异的看向他们。
简以楼瞄了眼抓住自己手臂的金沏茗,平静的说,“松手。”
金沏茗发觉自己失态,慢慢松开手,他有些激动的说道,“好久不见。”
“是好久,但真的不想见。”
……
这是易阁第一次看到这样冷感的简以楼。
与她平日里的性格大相径庭。
在易阁对她的了解中,简以楼是个对任何人都很随和宽厚的人,她不鄙夷任何人,也不奉承任何人,她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易阁甚至没有从简以楼的口中,听到她对任何人不好的言辞,就连在公司被同事欺负,简以楼也从未说过阿文和罗茜的坏话。
但……这个男人竟然让她改变。
对此,易阁非常在意。
……
易阁伸手将简以楼挡在身后。
“你是哪位?”谭津淞走过来问道。
这种问话的活儿一直以来都是谭津淞在做。
因为在场的,除了易阁外,只有他,靳司和小钟。
靳司不会说话,他没有语言功能。
小钟……还是算了,他长的没有金沏茗好看,说话没有力度。
所以只能由谭津淞代劳。
“你又是哪位?”想不到金沏茗竟然反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谭津淞觉得这人很有意思,他挑了挑眉,“重要的是,你是谁。”
“我是小楼的朋……”金沏茗没说出口,他顿了顿,“……我是她认识的人。倒是你们,你们这些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