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心细如发,多谢。”大概刑部办案时需要的?
宋韬承了她这句夸奖,微笑着掸掸袖子:“带着针,身上哪里破了好随时缝补,漏洞不补越扯越大,衣服补得多就硬邦邦,不好穿了。”
“呃,”姜珩忙转声,看向他怀中抱的一摞简牍:“午时了,姐夫不回家吃饭,还有案情要忙啊。”
宋韬感慨:“燕京是个鸾翔凤集的地方,我不拿出人一己百的刻苦,怎么对得起有容和孩子。”
姜珩点头:“姐夫也当保重身体。您先去忙吧。”
姜珩转身盯着捏紧的布袋,徒手撕下一块绣帕取丝,穿过针头,缝制破掉的破洞。
她需一手捏着洞口,减少冷气外散,扭捏的辅弼另一只手,缝制出跟布袋质地一样细密的针脚,动作迟缓。
有一会儿了,没想到身边人还没走突然出声:“我今天的确有事要忙。”
姜珩啊了声,重复相送:“是,姐夫你不必管我。”
宋韬盯着她手中的布袋,又道了句:“我和有容住在军户区,城郊的洪波村,直走左列第四家是我家。”
姜珩点点头:“好,抽时间我会去拜访的。”
宋韬这才抱紧文书,箭步离去。
不多时,布袋被缝制完好,姜珩拎着袋子转了一圈,感觉温度不再攀升,但比不了初时的冷凝。
不知于血参贮存有没有妨碍,当下得尽快去梁氏医馆,把血参交给专业医者保管。
顺路,她中途在玄机馆附近逗留了下,想看能不能遇见裴言昭。
怕袁灏的人在四处搜查,姜珩鬼鬼祟祟靠着大石狮子转悠,踮脚往门内眺望。
“在担心我?”
肩上忽被一拍,姜珩心跳转身,撞上一双得意忘形的眸子。
姜珩拎起布袋,理直气壮的反驳:“功劳有你的一大半,我不想一个人去医馆承情。”
“你就爱较真。一起走呗那就。”裴言昭随意扯过袋子,掂量一番。
姜珩不时觑他:“别捂它,拎着,你掌心热。”
裴言昭还给她:“你来拿。”
二人话不多说,快步抵达梁氏医馆。一路姜珩留意了下途中医馆,都不及梁氏医馆客人多。梁家人的医术她不清楚,医德是毋庸置疑的。梁氏医馆门旁还搭起了一个小棚,专派大夫为衣衫褴褛的穷人免费义诊。小棚里的病人不多,毕竟天子脚下,穷到要义诊的人不多。多数人必是感恩医馆弥足珍贵的善念,愿尽量付单。
如果先前是不想被裴绍吵到才出来管闲事,现在看到梁氏医馆的作风,她是真的觉得能让这间医馆不倒闭,不虚此行。
姜珩进了医馆,由学徒指引往内厅,见到了正用戥子称药的梁大夫,梁奉先。姜珩和裴言昭上前拜会:“梁叔叔好。”
梁奉先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打量过来,斜身出药柜:“你是靖宁啊,这位是,新娘子姜珩。老身拜见都督和都督夫人。”
裴言昭没让老人家弯下膝盖,有力的扶住他胳膊:“自家人不必拘礼。”
姜珩也道:“叫我名字就好。梁先生的医馆生意真好,是方圆百里我见过最好,外面的病人提起梁先生也是赞不绝口。”
在柜台里边捣药罐的药徒听了,插嘴道:“以前更好,不知是哪个多嘴的把我们丢了血参的事传扬出去,说我们自己人出了贼。客人害怕我们这有扒手,一半都不肯来了。”
梁奉先立刻训斥徒儿:“勿要恶意揣度他人。咱们医馆少些客人,也就少些病人,少病少灾的,是好事。”
“梁先生豁达高洁,令人钦佩。这是,”姜珩奉上布袋,看了裴言昭一眼:“这是裴都督费心找到的血参,你们检验下是否是贵店所丢。”
裴言昭礼尚往来的碰了下她的肩:“你也有份,别想赖掉。”
梁奉先大喜,不用检查,在看到他特制的贮存冰袋时,几乎就能确定此物就是丢失的血参。
谨慎起见,梁奉先拆开来看,果然没错,他忙将布袋封口,转交给笑逐颜开的徒儿去封存起来,深深弯腰向两位致谢,谢完,有一疑问:“怎么裴夫人都称靖宁为裴都督的吗。”
裴言昭:“在外面嘛,她守礼得很。”
梁奉先了然点头,又见姜珩男装打扮,惊喜:“想不到找回血参也有裴夫人的一份功劳,你是靖宁当之无愧的贤内助。”
裴言昭咧唇:“她非要跟过来的。我们是,嗯,焦不离孟。”
“焦不离孟?”
裴言昭咋舌,大手一挥:“不多说了,我回去跟大嫂说这个好消息。”
梁奉先叫他们稍等,去里屋,挺久一趟,取来一只药瓶,相赠:“这是我独家秘制的凝芝丸,对受内伤呕血的人有吊命之奇效,为报答今日之恩,赠两颗给你们。”
裴言昭觉得这礼物有用,不客气收了:“谢了梁先生。”
东街一角汇聚满人,鼓震锣响,一传十的,吸引路上行人疯涌过去。一杆白旗大纛拔地伫立,旗帜在旭风下飘摇,吹平展开,明晃晃写了‘比武招亲’四个大字。然而堆落在一角的看客哄笑连连,好似不是普通的比武招亲。
姜珩正路过,略好奇的张望,不过围观者太多,一丝缝隙都空不出,视线被一堵堵肉墙挡住。突然间,裴言昭圈住她的手腕:“看看去。”
他往前披荆斩棘般开出一条通道,姜珩跟着他毫不费力的挤到了前方空旷的位置。
姜珩微惊,擂台上对阵的男人竟是顾潇然,另一名女子穿干练短衣长裤,腿绑行縢,衣装皆呈耀目赤红,头巾绑的亦是红绸带,飘飘荡漾。
“哪有你这样的疯女人,你打人打赢了才嫁?是想嫁个窝囊废么。”顾潇然硬被这姑娘扯着衣襟,狼狈不堪。
红衣女子抬高下巴:“擂台是本小姐设的,规则我爱怎么订怎么订。你快跟我打。”
顾潇然自知武力不行,不然把这疯丫头门牙打下来两颗才解气:“松开我,我不跟你打!我是恰巧路过被你抓上来的,你一个大姑娘好意思么你。”
群众中有个看热闹的青年迈阶上台,嬉笑道:“姑娘,人家不愿意跟你打,我愿意啊,小生一定让着姑娘你。”
红衣女子摆手,“我就看中他了,其余人我一概不出手。”
顾潇然四肢张牙舞爪:“你这个疯婆子!”
……
这果然是个不同寻常的比武招亲,令姜珩啼笑皆非的是,顾潇然一向注重外在,端的郎朗清风,现在被那招亲女子逼得口出俚俗,面赤脖粗。
至于那姑娘,除了浑身红色一大特色,相貌亦姣好,肤白唇红,行动伶俐,有一股不同于世家闺秀的干练灵动,但若说是平常家的女儿,衣料是顶好的潞绸,擂台旗杆这些行头也置办得毫不粗糙。
凭这姑娘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