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时此刻,他就躺在靳以宁的床上。
主卧的采光极好,床的左侧是一整面落地玻璃窗,清晨七点,阳光已经铺陈在每个角落,如金色的纱缎。
房间里还是几个小时前的模样,没了夜色与酒精的遮掩,满室的旖旎如瓦上那层薄霜,太阳出来,就化为无形。
酒醒之后,边亭平静得出奇,他面如沉水,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赤脚踩在鱼骨拼的地面上,如果忽略掉皮肤表面星星点点的红痕,他的身上已经难以寻觅到半点失控过的痕迹。
客厅里空旷安静,和边亭预料中的一样,靳以宁早就离开了。
靳以宁以这个方式表明了态度,这大概算是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不需要探究为什么发生,也不必苦恼如何收场,把一次脱轨解释为酒精催化下的意外,就可以轻松揭过。
酒后乱杏而已,没什么的。
边亭没有久留,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出了大门。离开靳以宁的大平层,他先是回家洗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开车去公司。
如果是过去的边亭,他一定会在事后马上找到靳以宁,把话和他说个清楚明白。但是现在——边亭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自己,他选择接受靳以宁的这个处理方式,先给彼此一点时间空间,各自做好善后工作,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至少还能维持基本的体面。
十五分钟后,边亭开着车进了公司的负二层,他并不担心在公司见到靳以宁,以靳以宁做事妥帖的程度,今天不会让他在公司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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