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然微微点头，她说：

“那挺好的。”

然后她转过身，把书放在桌面上却没有翻开任何一本。关不语在后头戳她后背，方然然不为所动。

怎回事，怎感觉方然然越来越郁闷了呢？

关不语戳了半天，方然然这才缓缓扭过头来，她淡淡地说了句：“别戳了。”

“那你得告诉我怎了。”

方然然半天没说话，关不语正准备催她快说的时候，方然然终于开了：

“关不语，我放弃了。”

“啊？什？放弃什？”

关不语以为己听错了，但方然然又重复了一次：

“我说，我放弃比赛了。不比了。”

“靠，为什啊？”

怎难得碰上一个她有获胜的比赛，方然然就要放弃了？她方大人是不是故意的啊。

关不语不满起来，她问方然然为什，方然然淡淡回答：

“性太低了，所以努力也就没有了意义。”

是，之前你不是还说，性虽然低，但不等于零就是有希望的吗？

关不语还想说什，是铃响了，她不得不闭上嘴坐了回去。

前面的方然然在这之后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两样，她坐好，翻开了书，从书袋里取钢笔。关不语是知道的，现在这个方然然又郁闷又沮丧，如果没有人做点什鼓励她，也许她真的就会放弃。

更何况，如果方大人不比了，谁来帮她追姜聆羽啊？

关不语坐在那左思右想，她上课的时候想着这事，放学的时候也想着。坐在家里时，她想着想着，忽然就想起来己天还要去接姜聆羽。

这是头等大事！关不语，你也太没用了，连这都忘了，你还做什啊！

于是她慌慌张张地跑到一中门——那个时候已经离约定的时候晚了十五分钟，她以为姜聆羽已经走掉了。

当她一靠近一中校门，看见姜聆羽单薄的身影伫立在那时，她的心脏瞬间被揪紧，连呼吸都差点忘记了。

明明以随便抓住一个认识的人，让那人陪她回家的。

是，姜聆羽没走。她留在这里，等着己。

关不语揉了揉发红的鼻头，她气喘吁吁地走上前，姜聆羽看见她以后就笑了：

“太好了。”

她很小声地这说，关不语喉咙一紧，她又走近姜聆羽几步，然后大声说：

“姜聆羽，我——我迟到了。对不起。”

“没事，本来就是我任性要求你来的。”

“才不是，是我己要来的。”

关不语立刻反驳了她，姜聆羽笑笑，没再说话。但关不语觉得还不够，她想了想，想到了一个点子，于是开说：“姜聆羽，你得惩罚我。”

“嗯？”

姜聆羽愣了，关不语总是不按套路牌，她完全猜不到关不语的一句话会是什。

“惩罚我啊。我迟到了，就得有惩罚。你啊，你就惩罚我——以后，只要你有需要，我就必须得来接你。”

关不语是知道的，虽然己早上说了，有需要以来找她，但

姜聆羽才不会那做。她肯定还是会顾纠结好久，直到最后才开问她。

姜聆羽似乎也明白她的意思，她笑吟吟地说好，关不语也跟着她笑，只不过她的笑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己是在做好事的时满足了私人欲望，还好姜聆羽不知道己喜欢她，不然——

“关不语，手。”

姜聆羽走到她旁边，忽然伸了手掌心。关不语愣了，然后把己的手攥成拳头放在上面。

“关不语，你是小狗吗？”

姜聆羽哭笑不得地看着关不语的举动，关不语这才意识过来，手有点小心地捏住了姜聆羽柔软的掌心。

“这边的路也很黑，所以这样比较安全。”

姜聆羽这说，关不语当然没办法拒绝了。

而且，她为什要拒绝呢？

天这黑，两个人走在一起，当然得手牵着手走啊。

第14章

放学后陪伴姜聆羽的那一段时间成为了关不语这不长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这绝对不是夸张！关不语站在路灯，对着远处的姜聆羽用力挥手，心里时呐喊己的心声。

绝对不是夸张。关不语长这大，快乐的时间肯定总是有的，但都很短暂。只需要一瞬间，她就会落回原来沮丧的状态里，很难再□□。

是，只要她身处于姜聆羽身边，她周围半米的空间就好像被收进了另一个世界里。

这个世界里只有姜聆羽和关不语，她的内心仿佛因此进入了一种纯粹的真空状态。那个时候，天色很黑，但手的温度又好暖，姜聆羽的肩膀瘦削，等红灯的时候偶尔会靠在己身边。于是，关不语就会屡次涌起想要拥抱她的欲望。

她有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情呢？她有没有听见我的心跳声呢？

关不语偷偷看向姜聆羽的时候，总是会这想道。

姜聆羽一周会有两三天在学校的图书室里一个人上习上到很晚，她于是交换了联系方式，如果有陪伴需要，姜聆羽前一天晚上就会联系她。所以等姜聆羽的消息也成为了关不语每天晚上最激动人心的事情。

关不语只是等，她从来不给姜聆羽发消息，因此聊天记录里基本上是姜聆羽在说话。关不语偶尔会回个“好”，除此之外她也想不什要和姜聆羽说的话。

更何况姜聆羽学习不是很忙吗？所以她不打扰到她。

关不语觉得己做得很对。

哪怕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借。

她只是不敢给姜聆羽主动发消息而已。

后来有一天，姜聆羽给关不语发了消息以后隔了十几分钟，她见关不语还是没有回复，于是突然发了一条：

“关不语，你又不是一个工具，你以和我说话的。”

关不语这个时候正在看着作业发愁。

方然然心情不好，最近连作业答案都没有发给她，她又不好意思打扰她，管她要作业。关不语这点情商还是有的，所以这些天的作业她都是己一个人做的。

一个人做就有一个坏处，那就是根本做不来。

关不语每次翻开作业本都非常吃惊，她觉得己十分钟的课都已经听进去十分钟了，那起码得有

分之一的题她会做啊？

但是！为什！连一道题！都不会！

她抱着脑袋在床上滚来滚去，这时候姜聆羽发给她消息，她拿起手机愣了，还以为是己看错了。

既然姜聆羽都那说了，关不语就觉得己应该先说点什，所以她直接把己脑子里的话给说了来：

“我做不来题。”

发去以后她才意识到己说了什，关不语还没来得及撤回消息，姜聆羽就秒回问她：“哪一科？”

“每一科。”

这样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关不语看着己厚颜无耻的回复，挠了挠脸颊。

她觉得己一次说话前实在应该好好斟酌一，不想到什就说什。

关不语紧张地看着手机屏幕，等着姜聆羽的回复，姜聆羽这次没有秒回，两分钟后，姜聆羽才迟迟回过来：

“关不语。”

到！

关不语意识挺直腰杆面对手机，也不知道为什，姜聆羽现在一叫她的名字，她就会立刻站直，直视向姜聆羽，而且己的耳朵也几乎都竖了起来。

关不语会因此全心全意地等着姜聆羽的一句话，这个习惯似乎在网上聊天时也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