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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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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季白猛地推开顾延岳,三步并作两步地骑上了探子的马,发了疯似的往回赶!

他早该料到的!江承煜从一开始就不对劲,他应该制止温白的!江季白眼眶发热,脑袋发晕,仿佛肢都不是己的了。

怎会?温白那猴精的一个人怎会死?毒都没把他毒死,他肯定藏在了哪里,暗戳戳地在笑话己呢,等己去给他报了仇,报了仇,他就会来了!对杀了江承煜,他就会来了!

江季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江承煜。

江季白特地从中游过河,是河面一片平静,只有丝丝细雨落至河面,然后漾开些细微的涟漪。

江季白眼底冒火,身上的铠甲被雨水冲刷的锃亮,在江季白走动间,发些“叮里哐当”的声音,了船后,江季白一边解铠甲,一边往大雁城内走。

没走几步,江季白就听见了江允善的声音:“阿衍!”

江季白木着一张脸,看向了不远处的江允善,江允善满脸担忧,打着一把伞匆匆地走了过来,江季白一声不吭,将铠甲进江允善的怀里,大步朝城内走去。

江允善心中警铃大作,她慌张地看向江季白,阿衍这是气疯了。

江季白黑色的长袍在雨水的冲刷,颜色愈发深,此刻他腰身紧束,背影单薄,但他双拳不由主地紧握,走得急促又沉重,再加上他浑身紧绷着,仿佛一头隐忍又蓄势待发的狮子,只要看见猎物,就毫不犹豫地撕碎!

江允善打了个冷颤,紧跟了上去,她尽量跟上江季白的步伐,故作镇定道:“阿衍,你先跟阿姐回去,我先商量商量怎办,你听阿姐说,毕竟温白已经…”

江季白突然停住脚步,漠然地看向江允善:“江承煜在城内?”

江允善想了想,还是打算实话实说:“对,没错,但是你先别冲动,我走到天不容易…阿衍!阿衍!”

江季白加快了步伐,江允善将怀中的铠甲和雨伞给了身边的人,追着江季白跑了过去:“阿衍,你就听阿姐的话…”

江允善在江季白耳边说了一路,江季白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他脑袋里嗡嗡响,他清楚地听清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有力,一声比一声愤怒!

江允善显然已经无措起来,她在收到温白身亡的消息后就料到了江季白的反应,只是,她没有料到江季白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竟是连她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吗?

江允善感到无力,雨水将她端庄的妆发打的狼狈,但她还是跟着江季白,一遍又一遍地劝着他。

江季白一脚踹开了江承煜的房门,江承煜身边守着几个人,蓄势待发地看着江季白,江季白率先迈进房门,将江允善关在了门外,浑身戾气地朝江承煜等人走去。

门外的江允善只听见屋内的打斗声,她使劲拍着门,着急地大叫:“阿衍!阿衍!你怎样?你别冲动…阿衍…”

江允善颓丧地顺着房门坐到了地上,满脸泪水:“你别这样,阿衍,你开开门

,阿姐很担心你啊。”

屋内打斗声愈发激烈,江允善不顾仪态,声嘶力竭地捶打着门:“阿衍,你不杀江承煜啊,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江允善抹了一把泪,看见柳秦筠带了一队人走了过来,江允善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她又哽咽了一,指着门道:“柳大人,你快…快把门打开,阿衍在里面…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事…”话没说完,江允善就把脸埋进了手心里,无助地哭了起来。

柳秦筠疾步迈了过来,他一边示意手的士兵把门撞开,一边安慰江允善道:“郡主莫慌,我相信世子是有分寸的。”

“不会了。”江允善声音从手心传来,带着很重的鼻音:“柳大人,温白是他的底线,这一次,阿衍是真的…”江允善说不去了。

柳秦筠手的人办事很快,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江允善跑进屋子里,江季白浑身伤痕累累,正跟人缠斗着,太子近卫,武功然都是一等一的好。

江承煜站在屋里深处,看见他闯了进来,神色愕然,但故作镇定地后退了几步。

江允善大叫道:“阿衍!”

柳秦筠看向那几个太子近卫,对身后的侍卫道:“去帮世子!”

江允善突然抓住了柳秦筠:“不!不,不让阿衍靠近江承煜!”

柳秦筠神色清明,反问:“那郡主要眼睁睁地看着世子被打伤吗?”

江允善慌乱了起来,几个近卫被缠住了,柳秦筠也前去帮忙,江季白丢那几个近卫,朝江承煜走去,江承煜想要后退,奈何后面就是墙,江承煜呼吸急促起来,慌乱地看了几眼被缠住的近卫。

江允善扑了过来,她衣裙满是泥污,头发散乱,她紧紧地拉着江季白的胳膊,强忍着泪水道:“阿衍,你不…不杀了他啊…”

江季白不予理会,对江承煜步步紧逼,手里提了把不知从哪个近卫手机夺来的长剑,沿着剑刃,地上丢了一滩血迹,仔细看来,那竟是从江季白的胳膊上流来的。

江允善被江季白留在身后,她声音里满是绝望,大喊道:“阿衍,你不杀了他啊!!”

江允善强忍着想要嚎啕大哭的情绪,上前几步,扯过江季白的身子,指着江承煜,哭喊道:“江季白!我走到天输不起了!你要杀了江承煜替温白报仇,知不知道己会背上什名声?你要外人如何看待我?如何看待御贤军!”

温白身子停了停,江允善紧紧抓着江季白的胳膊,泪水肆流:“我干干净净地走到天,你非要因为温白而将我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吗!”

江季白没有理会她,朝江承煜走去,剑尖划过地面的声音,在江承煜听来,仿佛是厉鬼索命,他的心脏吊到了嗓子眼。

江允善觉得头疼欲裂,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绝望过,哪怕是父亲没了的时候,她也没觉得如此绝望。

江允善突然“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她拉着江季白衣角,生平头一次在己亲弟弟面前示弱,她连连摇

头,杏目满泪水,脸上尽是无望和悲凉:“阿衍…就当阿姐求你了,你不…真的不啊…”

江季白举起了剑,江承煜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剑光一闪,江允善尖叫道:“阿衍,不要啊——”

“唰——”是剑没入实物的声音。

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里,缠斗的双方不打了,江允善也不哭了,都怔怔地看着江季白和江承煜。

江承煜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己脸侧脑后插了一柄剑,江季白的那柄剑堪堪地没入了他身后的墙壁中。

江季白眼睛里布满血丝,他问:“为何杀温白?”

江承煜愣了两秒,接着就攥紧了拳头,冷笑道:“你为何不杀我?”

江季白拎起他的领子,指节咯咯直响:“我有一千种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两人陷入了僵持。

柳秦筠待手人制止住了太子近卫后,连忙走到江允善身边,扶起了她。

江承煜早已知道己受到了拓跋氏的诓骗,他离间己与温家军,就是为了看到如的内讧吧,但是江承煜也有己的尊严,他不愿意别人知道己被人诓骗,他道:“温家军早被你收买了,我现在不将他除去,等他将来除掉我吗?”

“他要除掉你何须等到日?!”江季白一拳头将江承煜砸到了地上。

第168章 痛不欲生

“阿衍!”江允善怕江季白再冲动,急忙上来拉住他,柳秦筠也赶忙上来拖住了他:“世子冷静!”

“咯咯咯…”江承煜轻轻擦去唇角的血迹,嘲道:“然是因为他欠了我的情啊,你以为当时温白凭什发兵,如果没有我给他做这个幌子,他敢反吗!如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哈哈哈哈…想的倒美!”

江允善也听不去了,冷冷道:“如果没有温家的收留,你早死在了天渊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到底是谁!”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用这种气我讲话!”江承煜从地上爬起来,早已没了昔日的华贵气度,指着江允善大骂:“你以为你是谁!名不正言不顺的反贼!御贤王死的当真不冤,生你这两个逆贼!”

“你…你…”饶是江允善再巧如簧,此刻也被噎的说不一句话来。

江承煜正在得意,就被江季白又一脚踢翻了,江承煜吃痛,半天没缓过来,江季白蹲,将膝盖死死地抵在江承煜的胸,冰冷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任何人听清:“听着,我不杀你。我会留着你,你己去跟温玄解释,你敢见他吗?”

闻言,江承煜神色大变,之前拓跋氏说会替他解决掉温玄,不知是真是假。

江季白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江允善跟柳秦筠交代了几句,就去追江季白了。

江季白一路狂奔到了落月河,他息粗气站在河畔,看着平静的河面,他实在想象不是多大的洪水把温白带走,江季白觉得身体都仿佛不是己的了。

他失神地看

着水面,喃喃道:“温白…”

“温白…”

江季白突然跳进了河里,随后而来的江允善吓了一跳,大叫道:“阿衍!”

江季白时而浮在水面上,时而潜入水底,像一条黑色的鱼穿梭在水里。

“咳咳咳!”江季白从水底探头,觉得心里难过,己被呛了几水都觉得难受,温白岂不是更难受,这样想着,江季白重新钻进了水里。

江允善想跟他说让他上来,想了想还是闭嘴了。

江季白原本就奋战了一天一夜,现在又折腾了半天,身体实在不堪重负地倒了,江允善水将他捞了上来,轻轻让他靠在己身上,轻声哄道:“歇会再找行吗?”

“阿姐。”江季白喉咙一哽,眼睛一热,将胳膊搭在了眼睛上,道:“温白只是被水冲走了对不对?他没有死是不是?”

江允善心头难过:“嗯…嗯。”

“他都说了,他想跟我一起过日子的,他不会食言的是不是?”

江允善轻轻抹去眼角的泪花,抽了鼻子,连连点头:“嗯。”

“我得去找他啊。”江季白无力地仰躺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雨不断的天空:“是我不让大家跟我一起找…”

我不信他死了,所以我要去找。

是滔滔洪水之,人如何有生还的?他不连累大家他一块找。

“阿姐跟你一起找。”江允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你睡醒了,阿姐你一起找。”

江季白终究太累了,昏睡了过去,江允善托人将他带了回去,江季白身上伤大大小小,好多都被河水泡的发白,看起来触目惊心。

江季白走了后,顾延岳将整个军队整理完毕,又去跟季呈徵说明了情况,然后才回大雁关,回来之后,又听柳秦筠讲了江季白回来之后的事,觉得十分唏嘘。

江季白伤多,又泡了水,半夜里就发了高烧,一般的郎中都束手无策,鹊老和常修儒又不在城内,江允善急得团团转,幸好季呈徵带着虞国宫廷御医赶了过来,才将江季白的病情稳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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