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愚昧无知,却懂得分世间生灵为三六九等,仙人妖鬩叠作塔,轻的清,重的浊,界限分明规矩。
所谓罪孽,然都有所加诸。
那是六月初六,洪水退去,晴空日朗。夏至已在雨里度过,再两日,就是大暑。
浑浊咸腥的江水里浮满朽木乱草,一只伤痕累累的手从水伸来,拨开障碍,往岸边去。
近了损毁的河堤,那手扣住泥土往撑,哗啦地,水里拖两个人的身体,一个抱着另一个,费尽力气爬上岸。
白则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衣裳,此时已被浊水和黏血浸透了,脏污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他半睁着眼望向沈渊,颤巍巍地伸手,勾住了对方的一片衣角。
沈渊也垂首看他,大概是累的,黑沉沉的瞳孔有些涣散,无法聚焦似的,眼前重影一片。
“做什?”说着握住白则的手指,嗓音嘶哑,“怕我把你扔在这走了?”
白则闻言低低地笑,说:“你走不动了,我知道的。”
沈渊轻哼一声,凉凉问:“你还开心上了?”
“没有……”白则越说声音越弱,“我开心的是……这是第一次和你一起,看见外面的天光……”
这话说得叫人心紧,十几个字,一腔孤勇与天真揉碎成团搅在一起,又纯又痛。沈渊张了张干裂的嘴唇,说不回应的话来。
破晓的白蒙过去,头顶天空的颜色渐渐趋向雨过天晴的浅青,一群鸟雀从缕缕细云掠过,白则轻轻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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