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答卷

盛煜宁很会像这样漫不经心。

朋友碰了碰他，许是因为打了点滴，有些昏昏欲睡罢。关切道，还好吗？要不明天不去了？

他不着痕迹地一侧，没点头。

听不见回答朋友也不恼，只提醒他明早还会有雨，别再像天一样莽撞行。

盛煜宁应了声。

视线刚转，就看见学生会的例行检查。

或许是因为高年级的男生总带有一种年龄感的神秘，亦或者说层层叠嶂的教学楼给了心智未熟的学妹幻想空间，哪怕高三身处顶层，也还是经常看见低年级的校服。

校方总是那样尽责，哪怕忙碌如毕业班，也还是抽了些正义使者来捕捉不知天高的花蝴蝶。

看着莺莺燕燕失望离去，盛煜宁显然兴致缺缺。好事的朋友围过来，入耳都是些不太干净的词汇。

他不想听，于是坠入思索。还没来得及想起什，教室前门就被敲响。

又重又沉，他都想象是多有力的动作，多凸的指节。

周子衿面无表情地站在那，身旁跟着他的绯闻女友。

不得不说两人实在登对，陡峭寒山上插着一朵高岭之花，别人见了心里只会称赞一声绝景，心藏庄严而不冒犯的敬畏。

听不见晚读铃是？

没人敢回答。

会长耍够了他的威风，记录了这点不学无术，便领着他的军队走了。

偶尔也听见一些男生的抱怨，多是不敢表明的妒羡，不敢承认的嫉慕。女孩子嘛，或许是有知之明，也或许是脸皮子薄，也只敢放学后偷偷和好朋友咬咬耳朵。

盛煜宁对这种公子做派倒是没什看法。

资本家屹立在金钱之上，入眼皆是阔景。什样的环境造就什样的人。

周子衿如此，他也如此。

只是他临走前投过来的锋利眼神，让盛煜宁想起了他方才正打算思索的内容。

*

没接电话的代价很严重。

苏、苏姑好。

女孩子跑得上气不接气，门外的风到底是穷冬的使者，一路过来刮得她耳根都发疼。

苏姑吓了一大跳，连忙把她请进来。身后是周母在问，是谁来了？

怎回事，我的乖乖。她显然也吃了一惊，快快，把暖气调高一点。我的暖袋呢？

贺思雨摆手拒绝，我找子衿哥哥。

说着便从怀里掏一本奥数来，这借简直就像万金油。周母瞥了一眼，倒也没说什，只是和苏姑一念了她一会，才放人上楼去。

现在的孩子学习压力真大啊。

周母把暖袋放回沙发，不是吗。

周子衿家的构造和她家差不多，贺思雨敲了敲卧室的门，听不到回应，又转头去书房找。翻来覆去，却不见人。

她打电话，也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