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
秦冕一拳头砸在桌上,原本不够结实的木板直接断开。他红着眼睛,将外套一罩,转身离开茶室。
捧在手心不舍得用力的小鸟,被别人侮辱过无数次不说,而他自己,从头到尾竟一无所知。
像个傻子。
黄昏将室内染上一层朦胧的光边,窗外的树林星星点点渐绿。不时有麻雀落在窗前,咂咂羽毛又飞快逃走。
白鹿手心贴着玻璃,盯着白桦树皮上酷似眼睛的外凸纹理。那些是他害怕过的东西之一,如今再看只觉得滑稽,歪歪扭扭,形状古怪。
骆河一言不发,坐在不远的地方看他。尽管两人刚结束一场不算激烈的争执,却并不妨碍他继续欣赏。白鹿光滑如缎的皮肤上面,色深色浅,都是他无比熟悉的痕迹。
季铭洲是个热爱冒险和运动的男孩,在国外攀岩滑伞没少受伤。他跟骆河同居的半年里面,身上每一处狰狞的伤痕都被骆河记在心上。
那时骆河只是个给人打杂的混小子,叼一支便宜得难抽的本地土烟,烫一头比时代超前的流行卷发,茫茫人海,竟与身世独好的小少爷一见钟情。
季铭洲留下的笑容比春风温柔,那副大气脱尘的干净性格,一不小心绊住骆河的视线,就此再没有松开。
住惯豪宅的男孩丝毫不介意和男友挤在脏乱廉价的出租屋里,穿着大一号的劣质套头衫,光一双修长悦目的腿。由于常年握笔而微微畸形的手指,笔下斑斓的是画,工整的是图,全是骆河这类普通人从未见过的大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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