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雅像在看他，又似乎没有在看他。

他顿了好久眼神也转到了窗外挂着霜的常青树上，问了一句：“姐，我喜欢上一个人，他……他好像也喜欢我，你说我要告白吗？”

房间里静悄悄的，许久都没有人说话，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在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像在一遍又一遍地问些什么。

Part 4 山月

第56章 山月1

夏日午后炎日灼人。阳光被高大梧桐树树叶剪碎散落一地，他踩着破碎的阳光紧跟着跟前人的步伐快步往前走。身旁的行人步履匆匆。

“语冰！”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便回头望了一眼，却只见一片人海茫茫。车水马龙，立交桥上的汽车呼啸而过，汽车疾驰的风声和喇叭声此起彼伏，他疑惑地回过头，带着不解的疑惑快步追上前面的人。

夏语冰是被飞机降落时的巨大轰鸣声吵醒的，将近三个小时的飞机，取了托运的行礼，睡眼惺忪地走出机场时天色已薄暮。冬日昏黄的夕阳余晕落在街道上形色匆匆的人身上给寒冷中的人镀上一层温暖。屋檐下立着不少在等待来接送自己的人，夏语冰越过人群眺望遥远的地平线，看着那一线橙黄发了许久的呆，然后拉着行李箱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把行礼放好了之后坐了进去。

司机问他目的地是哪的时候，他愣了足足有大半分钟才说出那个熟悉却因很久不说而显得生涩的名字。司机笑了一下，跟他唠叨起来，但夏语冰话很少，从来都只是淡淡地应几声，觉得无趣的司机便也渐渐不说话了。

仔细想来，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去过了。而这一次回家，他更是谁也没通知。他想，回到家，估计又是跟以往一样除了可能撞上的保姆以外再没其他可能。预料之中，推门而入的时候，他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客厅。倒是上楼走到卧室里头的时候房间里的人吓了他一跳。

“哎呀小语回来啦？”说话的是在他们家工作多年的阿姨陈姨。

夏语冰点点头。陈姨惊喜地走到他跟前打量他：“大半年不见了，又变帅了不少啊，看看这模样，你爸妈看到你铁定会很高兴。对了，你妈妈昨天跟我说你这几天回回家所以让整理整理一下你房间给屋子通通气之类的，这不，才刚说没多久你就回来了。”

乍一听到这是他妈妈的嘱咐，夏语冰心里有点惊讶，思绪有点复杂，但他还是笑了笑。这么多年，陈姨陪他的时间甚至比他的父母还要多。

“不过还是不爱说话啊。哟，还拉着行李箱呢，要阿姨给你整理整理吗？”陈姨说着便要拉过行李箱，但被夏语冰拦住了。“我来就好了，房间你也不用整理了，剩下的我弄就行。”几番推诿，陈姨最终妥协了，转而问他：“你饿吗？阿姨给你去热热饭菜？”

无心吃食的夏语冰摇了摇头，“不饿。”

“你吃晚饭了吗？真不饿？热菜就几分钟的事情，不麻烦的。”

夏语冰仍然摇头：“我真的不饿，而且这个点儿了，你也该回家了。”

陈姨看了看时间笑着说：“这倒是，本来说着整理完你的房间之后再走了，不过现在也差不多整理完了，而且你也回来了。你真不饿吗？”

夏语冰见状只好撒了个谎：“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现在不饿。”

陈姨笑了笑：“你这孩子，这是在赶阿姨走不成？不过算了，阿姨走就是了。”

夏语冰点点头道：“路上注意安全。”

陈姨闻言脸上乐开了花：“阿姨知道了，真是个懂事的乖孩子啊，我家那小鬼要是能有你一半就好了。”

目送陈姨离开之后，夏语冰把皮箱里的东西倒腾出来整理了好一会儿，撑着疲倦的双眼皮冲了个澡后，瘫软在床上，闭上了眼。

听陈姨刚才的话，他妈妈这是在家只是正好出去了？那现在应该差不多回来了吧？又或者她今晚出去就又不回来了？夏语冰迷迷糊糊地想。也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隐隐的开门声和关门声，昏昏欲睡的夏语冰忽然惊醒，留神地听着那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渐渐地，脚步声听了下来，他听到他妈妈敲门的声音：“小语？”

房间里的灯并没有关，关不住的灯光会从门缝漏出，让人知道房间里兴许有人，但夏语冰没有回答。

夏母接连叫了好几声，见没有人应，便轻轻地扭开了门锁。房间里灯光很亮，床上的人闭着眼仰躺着，呼吸均匀，似乎睡得正香。

许久，夏母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一下睡梦中的人，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最后收了回来。夏语冰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要不是还能听到他妈妈的呼吸声，夏语冰几乎要以为房间里除了他没别的人。忽然，他感到自己身上被轻轻地覆上一层棉被。心中一阵激荡，夏语冰几乎要睁开眼，但他还是忍住了。

又是一阵脚步声，灯啪得一声被熄灭，夏语冰在轻轻的关门声中睁开了眼。房间里一片漆黑，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夏语冰睁着眼发了好久呆，忽然，消息提醒的铃声响起，桌面上正充着电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夏语冰愣了一下，光着脚走下床踩着毛毯慢慢地走向桌边拿起了手机一看，正好是曲和冬发过来的消息。

@曲：/狗头/回到家了吗？

@夏虫：嗯。你呢

@曲：我？我家离学校那么近，/狗头/我说没有你信吗？

@夏虫：信。

@曲：/对方不发一言朝你扔了一只猪/

夏语冰看着表情包有点想笑，透过屏幕他仿佛看到了曲和冬脸上的郁闷。

@曲：吃了吗？

@夏虫：没。

曲和冬当即给他发了一桌丰盛的菜的图片，随后还发了个笑眯眯的表情。

@曲：吃吧。

@夏虫：……

@曲：这都是我哥做的，你信吗？

@夏虫：说是你做的我可能不信。

@曲：……/对方不发一言向你扔了一只汪/

@夏虫：不过你成功地勾起了我的食欲。感觉有点儿饿了

@曲：家里没人吗？

@夏虫：没有给我做饭的人。

@曲：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狗头/

@夏虫：那还是算了，没力气。

@曲：要不给你叫个外卖？

@夏虫：你怎么知道我想吃什么？

@曲：我随便叫叫到什么就吃什么呗，当我请你吃顿饭。/狗头/

夏语冰对这个主意有点心动，未知有时不失为一种乐趣，但顾虑到刚来过的妈妈，心里难免有几分犹豫。

@曲：把你家地址给我塞/狗头/

@曲：请你吃饭都不要？那好咯……我就……

@夏虫：行吧，你点吧。

他想他妈妈估计也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