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将军在夜里点起了灯,豆般的火苗,在大帐中安安静静的烧。
便也是些光亮。
他从匣子里摸阿薇寄过来的信,寥寥的几封,女子中规中矩的小字,墨香早已散尽,却留几分陈年的温。
他的阿薇一直说己不爱读书,却偏生一身的书生气,她写字也比这信上好看的多,却怕羞不肯写,只拿这小楷寄予他。
他的阿薇泼墨也泼的极好,也是得京中那些酸人捧的,那小女家却又觉得无聊,也不肯把这才情展示给世人一二。
他大抵也猜到,他的阿薇当年是如何孤零零又小心翼翼的小姑娘,哪怕嫁入将军府有了依靠,也从不展露什锋芒,生怕哪里来人把她浑身的刺折。
新婚那夜她也怕,撑着勉强的笑容,一双眸子干干净净,又这惹人怜,抓着红绸的手紧了又紧,好似是怕将军突然扑上来咬人。
将军不会咬人,将军只是叹了气。
那夜之后将军真情实感地感叹这世间的女子真真不容易,竟然要承受如此磨人的事情,回忆起阿薇羞极了却带了些小骄矜的表情,却又觉得回味起来。
不过是夫妻之间倒个个而已,算不得什大事,将军也不觉得有什格的地方。
他想将他的阿薇捧起来,纵得胆子大些,再大些,生动起来,嬉笑怒骂,也是光风霁月。
他一封一封地读,翻来覆去已经背的娴熟,想来如果当年启蒙时分一半的心思给书五经,夫子也不会被他气的胡子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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