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屏障，让这位旧友忘了所有的过往。而这道屏障，自然是当年还是分神期的司明绪，心筑的。

男人深深了气，竭力让自己平静来。他乎可以想象，日肖涯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屠尽了整个栖霞山庄，是怎样心痛如绞，怎样悔恨莫及。

他在极度的绝望和无助中，碎了少时友给他的传讯玉符，引来了司明绪。面对崩溃的挚友，司明绪选择了让他遗忘。而后，又给了他个全新的身份，让肖涯在这青铜鬼面之，懵懵懂懂活了整整八年。

李凉萧自然知道，司明绪是存了意。可若是自己偶然发现，难道他便要让肖涯，就这样混混沌沌过辈吗？

栖霞山庄桩血案，固然惨烈。可是肖涯，至少也应该有选择承担与否的自由。

李凉萧甚赞同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叹息。

司明绪啊……他这位憎分明又傲强势的挚友，实在是太过刚愎自用，总是试图掌控切，左右切。自己每每赞同，他也非要与自己争辩番。

可是这三界之中，又有谁能逃脱自己的命运。任何人，都可能安排他人的悲离合，喜怒哀乐。所谓道法自然，得失之间，太过执着，总是有碍道心。

许久许久，肖涯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萧？”他轻声道。

李凉萧没有回答，只是眸沉沉望着他。

肖涯呆呆看着眼前这位极其英俊却略带倦容的男人。双浅淡的琥珀眼睛，自年少之时，便如此熟悉。而后，他的身慢慢发起抖来。他抖得么厉害，仿佛风中的片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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