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中块稍大鹅卵石,估量着需要多少力气,才能把眼前人砸得脑浆迸裂。
他这念头还没盘算多久,谢流水左手已抚上他右手,徐徐抬头,混黑瞳孔像蛇般注视着他,而后慢慢冲他笑——
谢流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拇指抵进他掌心,,把鹅卵石顶去。
楚行云心头顿时,妈`,这人会读心吗!
谢流水指收紧,最后十指交扣,严丝合。
楚行云偏过头,尝试挣了挣手腕,对方却趁机埋进他颈窝,咬他。
“你是狗吗。”
楚行云冷声道,谢流水却微微笑:“我倒是狗,不过,要难为我们大名鼎鼎楚侠客,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使劲,就将行云拦腰抱起,意味补道:
“小心,待会儿啊,要被欺负很久。”
楚行云咬牙逼自己维持理智,此刻离了,他才看清周,附近溪水潺`潺,草木岑蔚,而几步开外,竟就碰巧是个简陋木屋。
真是碰巧才有鬼!楚行云在心中啐骂,恐怕对方早已料定他会跃溪而逃,甚至连逃到哪段水道再整上岸都算好了!
谢流水抱着楚行云走过去,推开木门,把他扔到厚厚床褥上,压住。
楚行云无可反抗,就开始装木头人。谢流水住这朵小木头云,歪着头细细打量,他就只是这么看着,看了好会儿,才像定了什么决心,低头吻去——
窗外,微雨夕,满叶珠漼漼。
作者有话要说: 【注】“微雨夕,满叶珠漼漼。”自白居易,不好意思白居易先生,您好诗被我拿来当诗用了哈
☆、第六回 夜劫
夜风流夜血,
生死离仇命中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楚行云任由他吻着,权当狗咬,总天……他会再狠狠报复回来!
谢流水却不愿意给他痛快,不温不火,慢条斯理……
像钱钱凌迟。
楚行云最受不了,身越来越热,原本还能维持思考头脑,此时像铸了根滚铁芯,要把整个脑浆都搅沸。
忽而,坠玉红绳被人轻轻扯动,谢流水似要去摸片残玉……
楚行云像被蛰了般,右手立刻握紧残玉,整个人警惕而防备盯着谢流水。
“啧,什么鬼东西握这么紧,定信物?”
谢流水笑着,去掰他紧握指,却发现竟怎么也扳不开。
楚行云握得死死,这是个人玉,不许谢流水这人碰,脏。
“我方才看见了,不过就块残玉,虽然墨玉罕见,可惜摔为两半,无论是玉还是人,恐怕都难再全了。”
他轻轻叹,缓缓在楚行云耳边吐息:“碎玉扎人,放手,嗯?”
楚行云只觉得耳全是模糊不清气音,像恶鬩呓语,仿佛受了蛊惑,他松开,终究不愿放手,最后认命般,缓缓阖上眼。
谢流水皮肤很凉很凉,不似正常人。楚行云无意识想往上靠,仍缓不了燃起烈火,恨不能有盆冷水浇来淋个快。
等等,冷水?
丝惊疑在心中泛开,楚行云知重枝功效,旦发作,就是理智全无,断不可能只想要盆冷水就行。
捉住个关键线索,思绪重又活络,手中残玉冰凉,使他定气凝神。他现在筋骨无力、全身发热,虽同枝发作征兆样,他还尚存理智,仅凭这,自己身中绝不是枝。
此药名贵至极,原料须从西域采炼,时间调配而成。谢流水介小小贼,哪有门路弄枝?
这么想,此人说甚么“重枝”,恐怕都是在吓唬自己,耍个心术,要他放弃挣扎。
此时心片明朗,他如只是肢无力,身发热,没有不`发`不`行欲`望,很可能,对方只是了筋散和发热剂,致使身有些滚,甚至连`药都没用。
理清思路,楚行云便开始思量逃脱之计。
以现在状况,想要扳倒武功不落平阳,无异于天方夜谭。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他虽屈居人,比着不落平阳人生中任何个对手都更接近他,谢流水身致命都暴露在他面前,喉管、脖颈、左胸、腹,只要有个机会……
太阳早就落山,此时周片昏黑,上苍予神机于有备之人。楚行云决定放手赌把。
谢流水忽然听见声息。
像拨弦、像猫挠,极轻极短,紧接着,有两条腿,不自觉缠上腰……缠谢流水脑袋发懵,然而就在这瞬间,腿突然狠狠箍,束得他腰阵僵——
劲风骤袭,个闪电般右勾拳,直从面门上掼来,谢流水立刻向外躲,突然心头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