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干净，并不流涎，方松了气。少女右手边粉衣少女此刻也反应过来，见顾沅扶住了绿衣少女，也上前在另边扶住，向着窗扬声：“姑姑们，这里有人了暑气！”

窗注视众人几个年女官交换了个眼，其个便扬声吩咐：“你们两个，把她扶过来！”

在窗沿把人放平，顾沅照女官们吩咐，打了水替绿衣少女取了手巾敷在额上，边粉衣少女已经端了汤药来，眼见着绿衣少女低声呻吟声睁开眼睛，把药碗凑到她嘴边，又低声埋怨：“快喝了。早起要你多吃些，偏不听！”

她声音甚低，只有顾沅听得清楚，顾沅并不作声，眼见几个女官又看过来，便也不再耽搁，待绿衣少女喝完药，便又归了队。

个时辰站来，体弱不堪、站姿不稳重、个头过高过矮过瘦过肥全数清退，转眼便淘汰了半。

选上人依旧是人队，顾沅这次被分到了荒字队，绿衣少女恰又与她处，傍晚宿房里安顿了，便大大方方朝着顾沅行礼谢：“我表妹体气不甚结实，幸好日有姐姐援手。”

顾沅：“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少女呆了呆：“刚刚我就觉得你得真好，这么，就显得更好了！你也是京里？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去年里大挑怎么没去？我阿父说，是给里贵人们挑随侍，去了就飞黄腾达了！只可惜我年纪小，只赶上这轮。”

她个子虽然与顾沅相差无几，圆脸上却还是团稚气，显然年纪甚小，着地官话，连珠炮似地滔滔不绝，问了顾沅姓名籍贯，又报自己家世：“我姓卫，家里人都称我安娘。我家祖籍京城，安乐坊卫家老店便是我家名号，我阿母昔年也在里当过差，眼看着我十三岁，说是不能么傻吃傻玩，让我几年见识见识，也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攒份嫁妆，就把我送来啦！”

定例，每年次察，有不称职内侍女例降职或清退，在内满年或年过十人皆可上书请放归，虽有些要紧职务例不准，寻常差役没有不准。顾沅听卫安娘说得笃定，显见这经厂并非什么紧要差使，心里头也安了许多。

因内忙着准备八月十节宴，复选便定在了八月十九。秋日内各处管事都忙碌不堪，尚仪局人手都了内，只留了两个女官在外值房照管这些候补女。这两位姑姑都是十岁上，脾气甚是和善，见几个小女演礼之余都悄悄朝门外张望，索性便给干人都放了假，任其观看，只划定了范围，不许外值房步。

卫安娘与顾沅肩并肩立在处槅扇里，透过步步锦窗格朝外看，倒也把外面况大致看了个清楚。眼见着灯火通明车盖如云，卫安娘看得如醉如痴啧啧称赞，顾沅却看得心里发急：她冒着风险，为就是这日，却不曾想只见车如流水马如龙，而车人却不得见！

她正着急，门外却有个人探头朝里面看：“徐姑姑可在？师傅派我送节礼来了！”

两个坐在窗闲话年女官里头高个个站了起来，声气也很熟络：“你师傅还是么客气？子可还好？”

“都好，都好。”来太监三十余岁，招手令门外两个小内侍将个满满小筐抬门，又几步上了台阶，拱着手与女官寒暄。

几个女都摸不着头脑，不知是什么来路，卫安娘却轻轻撇了撇嘴，顾沅面上没什么表，心里却阵翻腾，悄悄后退步，拉了拉卫安娘。卫安娘随着她退到人后，低声：“是对食，也叫菜。我阿母说只要是在里辈子，差不多都——”

“不是这个。”顾沅低声打断，脸透丝苍白，“位内官声音——内官声音都这样儿？”

“内官声音，自然都是这样。”卫安娘答得快流利，“太监这样年纪，基本上全是公鸭嗓，听说要是上了年纪，听起来就更难听了！”

“寻常宗室家里，也样有内官么？”

“不是和皇样了？”卫安娘眨了眨眼，“我阿母说过，内侍女，除了内，就只有王府才能有了！”

难当真是遂王？顾沅心里猜测不休，想到之前在遂王府门吃闭门羹，又是微微苦——这位林十娘份，她是越来越不敢想了。

鸾仪科和文科规矩样，都是由各方考官选十本上佳试卷，呈给皇帝御览后钦定三鼎甲。八月十九，奏事女官照例送了名单并试卷来，皇帝手执笔，蘸饱了朱砂，手拿着份名单，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发慌。

魏逢见她发怔，只以为皇帝累了，低声：“小爷先散散，这些个政务待会儿再办？”

皇帝了头，起背着手在殿内踱步，手里却依旧着份名单，在殿里面无表地转了几十个圈，她突然把名单往奏折匣子里撂：“朕信得过徐师傅和郑先生。就这名次填榜吧！把榜单抄份留档也就是了。”

皇帝素来勤政，这样行事甚是少见。眼见皇帝脸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