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快传来清浅略急的脚步声,展怀眨眨眼睛,扭头面向床里侧。
清诗并没有教过阿榆男女有别的规矩,阿榆又常年住在尼姑庵,没法耳濡目染,因此进来见展怀着膀子趴在儿,阿榆什么都没想。快步走到床前坐,她边拧开瓷瓶子边小声道:“施主,这个药刚抹上时有点疼,忍忍啊。”
她没有不自在,展怀本就不多的尴尬也没了,哼道:“都不怕疼,怕什么?”
“ 帮施主涂药了。”阿榆俯身,左手撑着床,右手拿着瓷瓶小心翼翼对准展怀伤处。在香堂时看得不太清楚,现在旁边有蜡烛,柔和的暗黄光晕,男人背脊越发 玉白,伤也更加刺眼。阿榆自己受伤没觉得多难受,看他这样反而很不是滋味儿,轻轻抖了点药粉上去,男人背上肌立即紧绷起来,阿榆知道他疼,诚心认错: “都是不好,害施主受苦了。”忘了是对方先欺负她的了。
展怀哼了声,刚想讽刺两句,记起自己尚未达成的目的,临时改道:“既然觉得对不起,接来几天还是由伺候,至少等伤完全愈合时再换人,如何?”说话时故意大声吸气,装疼。
阿榆动作顿,慢慢直起身子,低头不语。
没有得到回应,展怀撑着胳膊扭头看她。
小尼姑侧坐在床边上,红唇微微嘟起,明显是不愿意呢,不愿意却碍于他的伤势无法明言拒绝,怎么看都有点可怜,安安静静的,比掉眼泪还让人心虚。展怀禁不住放柔了声音:“行了,真的知错了,别气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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