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怎么处理这个小贼,先生?”我那时还不认识他,只是出于对他手里的书籍的尊重才这样发问。
瓦纽沙偏过头看我一眼,眉头都皱起来,但那并不是因为我忤逆了他,而更像是出于一种不明不白的烦躁。
“请您松开他。”他说。
我松开那个小子的后脖领,但也谨防着他又跑掉。说来奇怪,虽然我当时和瓦纽沙素不相识,但他这种说不上命令的要求却有种天然的、想令人心悦诚服而且毫不迟疑地去遵循的冲动。我想,这也是因为极少有人跟我这么个农民出身的穷小子说“请”的缘故。
他看着那个孩子蹲在地上,等他哭完之后才开口说:“几岁了?上过学吗?”
那孩子露出一脸吃惊和茫然的表情。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也差不多。彼得堡的老爷们惩治人的手段真是花样繁多,到现在,难道又要和犯人的受教育水平挂钩了?我不禁有点害怕,虽然我已经勉强能读报、看小说或者是替我家亲戚管理账目,但在文化人眼里我总也是个卑下的乡下文盲,犯了错大概就要受到加倍的惩处。
在他的视线中,这个孩子可怜巴巴地开口说:“我好几天没吃饭了……只要一个戈比就行,好心的老爷。”他像条小狗似的,可以说是极度虚伪地呜咽了起来,又蹲在地上用从指缝里偷瞄着我们。
这个小偷的熟练求饶使我非常不快。在我初来乍到时,像他这样的流浪儿起码让我损失了几十个戈比。我看向受害的读书人,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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