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有人送到面前来,要不是还顾及着魏家的声誉,他早就 和这胖子当街理论了。
打掉男人的手,圆溜溜的猫儿眼看起来毫无气势,“你刚才不是还说她在刀刃上走一圈,就给赏钱吗?怎么别人 都走完了,你不但不给,还提那种过分的要求?”
刚才矮胖男子的话在场众人可都听见了,只是碍于身份没人开口,此刻有人当了出头 鸟,自然就有人跟着附和起来。
那矮胖男子大怒,“她要赚我的钱,自然就要按着我说的做。”
汪畏之也丝毫不让:“那别人现在 不要你的钱的,怎么你还紧咬着不放?”
人群中有人开口,“是呀,再说别人一个孤儿寡母的,赚些银子也不容易。”
那矮胖男子 瞪过去,那人立马闭嘴。
他又转过来,打量了汪畏之一番,“我看你也面生,应该才来京城不久吧?你知道我是谁吗?也不去打听打听 ,就敢在这儿撒野?”
汪畏之确实不知道他是谁,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名单,没有对的上号的,想来应该不是京城各世家的人,在说虽然 不是真的,但他现在身份好歹也是魏家的小侯爷,要是他现在服软了,传出去那可算丢了魏家的面子。
“我不管你是谁,但今天这个事 我管定了。”
那矮胖男子面色几变,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一旁的女子有心想上来劝阻,但这两人不管是哪一方她都惹不起,她还想在京 城活下去。
左右想了想,女子将手中攥着的碎银拿出来递还给汪畏之,“公子,这个还是还给你吧,为我得罪这位大人,不值得。”
她想明白了,左右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她能忍住,如果受伤了那就自认倒霉好了,总不好让面前这位好人为他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那 矮胖男子一听,很是受用,面色也好了一些,本以为对方会服个软,毕竟他可是二皇子身边的人。
谁知那小子竟然不懂顺坡下驴。
转头对着女子道:“给你的你就拿好了,要是觉得为难,就先带着小宝离开。”
矮胖男子一听面上横肉一抖,转头对着女子怒目而视, 放出狠话:“你敢,今天你要是走了,我就让你在京城呆不下去。”
就在两人对峙时,突然从人群中急急跑来一人,拉了那矮胖男子一 把,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那矮胖男子面色难堪,往人群后方一栋酒楼看去,汪畏之只来得及看见一缕飘飞的白纱,哪里已经没了 人影。
再转过来,面前矮胖男人竟是瞪着他狠狠一哼,“今天算你走运。”
说罢竟是一摆衣袖转身准备走了。
汪畏之也不是那 种死咬着人不放的性格,在则他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是有些心虚,倒也没多说什么。
见那人打算离开,他这才侧身面向女子,打算上去帮 忙,可就在这时,汪畏之只觉得人群中有人狠狠推了他一把,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而他的面前,正横着三四把锋利的刀刃!
第6章 李代 桃僵
“啊!”
空气中传来女子的尖叫,汪畏之只来的急看见那杂耍女子惊恐的脸,就被眼前寒光铮亮的刀刃吓飞了半条命,这一下 下去非切掉他半张脸不可,可身体在惯性作用下不可抗力的往前倒去,汪畏之一张圆润的脸蛋霎时间变的惨白。
躲不开了!他心中暗暗 叫苦,早知道就该叫上阿青,至少这会儿旁边还有个能拉他一把的人,可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汪畏之一双圆溜溜的猫儿眼吓的紧闭,不 出几息,那刀刃就能将他的脸切碎。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众人都忍不住捂眼之时,汪畏之下落的身体陡然一顿,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 臂,从一侧拦腰抱住他,另一只大手覆上汪畏之即将与刀刃亲密接触的额头。
随着轻柔的白纱飘落,耳膜中响起血肉被割裂开的“呲啦 ”声,鲜血飞溅,汪畏之紧闭着眼,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反倒是身后,覆上了一道炙热的温度。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让 他免于接下来的悲惨命运,来人将汪畏之拉了起来。
惨白着脸的少年还有些心有余悸,一道温和清冽的声音至身后响起,“你没事吧。 ”
汪畏之这才将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勉强按回去,转头看过来时,却又是一愣,刚才安抚好的心跳又飞速跳动起来。
他面前正站了 个笑意盈盈,眉眼弯弯的狐狸眼儿青年,左侧脸颊上的酒窝随着笑意若影若现。
汪畏之愣愣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青年拿着折扇在 他面前晃了晃,“怎么吓傻了?”
这一晃,汪畏之才回过神来,想起面前人的身份,赶忙规矩的道:“问三皇子安。”
对方半晌没 说话,汪畏之偷偷抬眼瞧他,后者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只把汪畏之看的面颊绯红,不自禁的用手在脸上抹了抹。
这举动让对方笑意更深 ,汪畏之被看的不自在,“三、三皇子?”
“果然如六弟所说,魏家的小侯爷有趣的很。”
“啊?”,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直接把 汪畏之说懵了。
可随即汪畏之就被他手背上的伤口吸引了心神,温宪右手背上被刀刃切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正顺着指尖往下滴,应该是 刚才情急之下受的伤,可这人却还在面带笑意的同他说话,难道都不痛的吗?
“你受伤了!”,汪畏之只觉心中一闷,很不好受,想到 对方受伤是因为自己,也顾不得规矩,几步上前将他的手拉起来细细查看。
脸侧传来轻笑,“别人都害怕二皇子躲着我走,怎么你到反 过来了?”
汪畏之手臂一僵,这才发觉两人动作有些暧昧,找着借口道:“殿下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 一瓶伤药和一方素净的帕子,这是之前魏夫人怕他在外受什么伤,非让他外出时一定带着的,今天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用帕子将伤口处 的血清理干净,再把药粉到上去,用帕子将伤口裹起来,这么深的口子,汪畏之看上去就觉得痛了,而温宪却任他处理,一声不吭,甚至还 含着笑意看他。
汪畏之第一次觉得,或许阿青说的都是真的,能面对伤痛而一言不发,一定是吃过比这还要痛的苦。
想到这儿,他 连带着动作都小心温柔了不少。
待将伤口处理好,青年将手凑到眼前看看,那帕子系的歪七扭八,勉强能看。
汪畏之有些赫然。
“你不在魏府待着,到城东来做什么?”,温宪将手臂放下。
被这么一问,汪畏之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经过刚才一番争论,早已过了 半个时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