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吃惊左右张望，再低头仔细查看只弹头，发现上面竟然有字。

他心像猛被人戳到柔，眼球蓦然就湿，也是刚才跑太急了，担心恐惧之际骤然松气，绪就从眼里涌来。

这臭小子……

怎么就这么……就这么……唉。

这儿就是枣林镇人民公社的防空洞。冷战时期毛主席大手挥，的命令，全国深挖洞、广积粮，各乡各县尤其是有战略意义的山川河附近，都挖有防空洞，抵御可能的外部侵略。兵工厂周围每个村子都挖了防空洞，从来没经历过轰炸平时就荒废着，堆积发霉的杂物……

防空洞内冷，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贺少棠锅着腰，摸着凹凸不平的石壁，溜边儿走，黑暗中听的都是此起彼伏的息，也说不清是谁的息。

他拨开打火机。

抹昏黄摇曳的光芒，照亮人心。

“小北……”

孟小北豆子，缩成个湿漉漉的猴子，也贴边儿缩在墙角，明谨慎张望，等待营救。

“少棠！在这儿！”

孟小北脸上霍然开朗，露天真激动的笑容，特务接头似的也低声叫。

“小狗日的……快滚过来！！！”

贺少棠脱骂人，也顾不上这话其实把孟小北亲爹骂了。

孟小北扑进怀里，猴样儿三两爬到少棠身前，两摽住。黑暗中打火机火光闪，晃过他眼前的是少棠被汗水浸湿洇得透透的脸，双浓墨焦急的眼，嘴唇都泡湿发白了！

少棠抱起孟小北，时气得，这臭小子，怎么这么让人想顿，又这么招人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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