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会去上个半天的班,严墨冬吃喝玩乐的业余奢靡生活有一半都是被言落拉去干的。
严家三个孩子随母亲,信息素都是木系的香味——严墨冬是檀香木,姐姐严诗语是月桂,大哥严晟睿是雪松。
严墨冬初在波士顿的酒吧见到言落时还以为对方的信息素会是某种酒的味道,但说来也巧,严墨冬这位死党的信息素气味与严墨冬颇为相似——言落的信息素气味是沉香木。两人初次见面时还客气地收好了各自的信息素,如今早不用那般客气。
两位alpha在此时放松随意的状态下,周身自然地释放出淡淡的信息素气味,檀香典雅,沉香悠然。这种不具有任何压制或是攻击意味的信息素即便是被omega闻到也并不会造成任何问题,在公共场所下是被允许释放的。
“然后我就让他去把医药箱拿过来了,”严墨冬伸出右手,食指上缠着一个创可贴,“再然后就有了这个。”
“你、你还真让他给你……”言落十分鄙夷地皱起眉,“严总,这么娇贵?”
“你不明白,”严墨冬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他当时的样子……”
严墨冬话说一半却卡了壳,像是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去形容。对面的言落挑起眉,脸上的鄙夷不减。
“他当时的样子就好像……好像不是他不小心用纸划破了我的手,而是他误捅了我一刀,你懂吗?”严墨冬蹙眉看着言落,期待好友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懂了,”言落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扶着下巴,“他对你另有所图。”
严墨冬:“……”
“不是吗?”言落摊摊手,“你进公司这么久,试图用各种方法勾引你上位的人还少?”
严墨冬皱起眉,双眼看向窗外,“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让我猜猜,”言落向后一躺,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从你手里接件的时候故意动作很快,好划伤你,之后显得特别内疚和心疼,为你包扎的时候两眼水汪汪的,手上的动作轻得要命,还不停问你疼不疼,搞不好还要帮你吹吹伤口,对不对?”
严墨冬:“……”
言落一看对面严墨冬脸上的表情就懂了,他扬起嘴角,“瞧,我说对了吧,这些人都是一个套路。如果他是omega的话,还会用信息素引诱你。感谢上帝你不接受omega做自己的秘书,否则会更麻烦。”
“……他没有问我疼不疼,也没帮我吹伤口,”严墨冬默默吐了口气,脑海突然浮现出独耳小兽布满水汽的蜜色眼睛,“不过眼睛……好像确实像快哭了似的。”
016 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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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墨冬无法反驳,但心确是下意识般不愿把林瑜往不好的方向想。他蹙起眉,烦躁地吁了口气,“但他做我的秘书已经两三个月了,也只做了这一件难以解释的事。”
“现在使心机怎么能心急?”言落停顿了一下,而后接着说,“墨冬,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这个男秘书如此有好感,不过你试想一下,被纸划破了层皮而已,他一个大男人居然急得快要哭了,有那么夸张吗?换作是你,你对谁能这样?换作是我,除非是对我喜欢的omega,否则……”
言落说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他闭上嘴巴皱起眉,一副思考的模样,没再说下去。
严墨冬:“……”
言落:“……”
两人眼对眼沉默了几秒之后,言落抿了一口红酒,试探着问:“还是你觉得,他……喜欢你?”
严墨冬眼皮一跳,脸上略显不自在,他移开视线,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小声嘀咕:“……谁知道这独耳小兽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的言行举止,自己从没预测准过。
“噗——”严墨冬话音刚落言落就喷了一口酒,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用纸巾擦了擦下巴,而后皱起眉难以置信地瞪着严墨冬,声音倏地拔高了,“你还给这厮起了个昵称?!”
“我……”严墨冬听后显得更加不自在,他将右手放在餐桌上,无意识地用缠着创可贴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红酒杯的杯座。指腹处的伤口太小又得到了过于贴心的处理,被连续地碰撞也半点不疼,但却有些痒痒的。
严墨冬敲着敲着像是被这种轻微的痒意弄得更加闹心,他突然用拇指狠狠对着自己食指的伤处掐了下去,疼痛夹带着一种酥麻的感觉从指尖的神经慢慢传来。
“我没给他起什么昵称,只是在心里这么叫叫而已。”严墨冬低声说。
言落听后眼睛瞪得更大了,险些把家教抛在脑后当场大骂一句粗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的震惊,“你……你还没事就在心里想着这人呐?”
严墨冬:“……”
“等一下,什么是‘独耳小兽’?”言落猛然反应过来这个词的含义,他面露疑惑,“你的这个男秘书是位残疾人?”
“……”严墨冬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有次他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被我叫起来后一边的头发翘了起来,看起来很像——”
“我的天?!”言落忍不住感叹一声打断了严墨冬,“他还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偷懒睡觉?”
严墨冬十分心累,他揉着眉心又叹了口气,“……不是,是他睡着后,我走过去看见的。”
“我操,”言落终于憋不住了,他低声骂了句脏话,脸上的难以置信又被放大了数倍,“你还去偷看他睡觉呢?!”
“……”
严墨冬无语至极,他扶着额头合上了眼睛,觉得自己是怎么也说不清了,又觉得言落是在开玩笑故意气自己。
言落抱着胳膊,静静地看着对面沉默的严墨冬,五秒过后认真地下了结论:“你喜欢他。”
你喜欢他。
严墨冬在心里重复着言落的话,他的心脏突然猛烈地跳动了一下,感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烧了起来。像是一直以来有一团小火苗在他的胸腔深处燃着,之前自己一直当作它不存在,放任它四处乱窜,此刻遮挡着它的灯罩倏地被人一语掀开,那团火苗便飞了出去,在他的心里炸了朵花。那些躲藏着的秘密,那些被他故意忽视许久的事情便一下子全都被照亮了。
严墨冬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