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工作室是九点上班。
叶自舒拧拧眉心,因为担心今早起不来,她上午也请了半天假。
头还晕沉沉的,告诉她并没有清醒。
叶自舒接起电话,那边是诗尤的声音有些急:“叶子,你醒了吗?”
“醒了...”叶自舒声音还迷迷糊糊的。“什么事儿呀?”
现在时间还早,她还想再睡会儿。
“徐星火刚给我打电话,说许烟川没去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
叶自舒反应了两秒。
正常,她在心里说,毕竟昨晚一下给许烟川那么大冲击,他确实需要时间好好缓一缓。
“没事,他可能需要休息,你给徐星火说,就当今天给许烟川放天假。”
叶自舒声音云淡风轻,整个人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大概是昨晚能量释放太多。
“可能”、“就当”,这两个词听得诗尤莫名其妙,“你没有和他在一起吗?”
昨天是许烟川生日,她还以为叶自舒请假是专门为了昨晚和许烟川酱酱酿酿,所以请假一上午。
“没有,”叶自舒在床上翻了个身,“我们分手了。”
她轻飘飘地说了这句,又说:“还有什么事吗?我好困。”
诗尤呆愣愣地下意识接话:“哦那你睡吧。”
等挂了电话她才反应过来,叶自舒刚刚说的是,分手了???
叶自舒和许烟川分手了???
诗尤瞳孔都放大两秒,她...虽然之前情人节那天,叶子的反应不太对劲,但她也完全没有往她会和许烟川分手那边想,等等,也有可能是许烟川先提的分手?
她点开手机,立刻就要打给叶自舒。
又想起她说困要睡觉,她缓了缓神,指尖下滑,挪到徐星火的名字上,按了拨打。
徐星火那头还在焦急地等诗尤的回复,手上的游戏项目宣传出了点状况,现在许烟川是公司里的主心骨,他不在,他人即使能处理,不和许烟川商量,他心里也不踏实。
许烟川工作这么久,从未迟到过。
今天居然迟到,迟到了这么久也就算了,居然连电话都打不通。
手机屏幕亮起诗尤名字,他立刻接起,“怎么样?联系到叶子了吗?”
“联系上了。”那头诗尤的声音依旧有些懵。
还没等徐星火开口,她又说:“叶子说不知道...她说她和许烟川分手了。”
徐星火僵在办公室里。
半晌,他才开口,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叶子和许烟川分手了。”
“怎么可能?”徐星火声音突然扬起,“怎么可能?”他又重复一遍。
“不知道啊...你说会不会是许烟川提的?”诗尤问,问题的最后,带了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如果真是许烟川提的,许烟川又再次伤了叶子,那她就去宰了许烟川!
“不可能。”徐星火十分肯定,在几次与许烟川的闲聊中,他都从许烟川话里话外听出许烟川是想娶叶自舒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叶自舒说他们分手了,他又联系不上许烟川。
徐星火心头浮起一抹不详的预感。
“我去趟烟哥家看看情况。”
... ...
徐星火效率非常高地处理完公司事务之后,便立刻赶往许烟川家。
到了门口,正准备敲门,才发现门竟然开着。
他进了玄关,在玄关处环视一圈,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靠在桌边的许烟川的背影。
许烟川背对着他,身上衬衣皱成一团,像咸菜一样。
这竟然是那个爱干净的许烟川?
徐星火踏出的脚步顿了一秒,在这迟疑的一秒,他忽然就相信了刚刚诗尤在电话里说的话。
许烟川和叶自舒分手了。
他走向许烟川。
许烟川整个人简直惨不忍睹,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已经没有了灵魂的人,散懒又颓废地靠在桌脚。
徐星火走到他对面。
看到平日里从来意气风发的人此刻面色潮红,垂着眼睫,看着某处。
随着他视线看去,许烟川一直盯着的,是钻戒盒。
徐星火心头一颤。
“烟哥?”他声音有些不稳。
许烟川仿佛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也根本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徐星火咬咬牙,把钻戒盒捡起来。
许烟川终于有反应了,他整个人动了下,然后抬起眼,看向被捡起的钻戒,再看向徐星火的脸。
徐星火看到许烟川眼底闪着细碎的光。
心难受地开始抽痛,到底发生了什么?烟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烟哥,”徐星火再次看他,“发生了什么?”
他手里握着钻戒盒,“你昨晚,不是要向叶子求婚吗?”
不知是听到“叶子”,还是听到“求婚”,徐星火看到许烟川瞳孔猛地一缩。
然后目光重新变得涣散。
徐星火在心底里叹气,“到底出什么事了?”他声音很急。
他也不是没和诗尤吵过架,严重时也不是没有闹过分手。
可情侣这样多正常,他知道许烟川自从和叶自舒在一起后,两人就没吵过架,难道是因为出现了问题,两个人又都是初恋,没有处理好,才闹成这样?
他盘腿在许烟川对面坐下,“烟哥,你俩是不是吵架了?情侣之间有磨合特别正常,但你是男人,你不能一吵架就真和叶子分手啊?你看你都难受成这样,叶子得难受成什么样?”
他知道如何让许烟川打起精神。
果然,许烟川眉骨抬了抬,视线开始聚焦,对上他的脸。
“不是吵架。”许烟川开口,徐星火才发现他声音哑得可怕。
“那是什么?”徐星火很耐心地问。
“是我对不起她。”许烟川很淡地苦笑一声,如果只是吵架,该多好。
他怎么可能舍得和她吵架,怎么可能闹分手?
许烟川这么一说,徐星火心头一下就不安起来,能让许烟川承认的对不起...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劈腿了?”
头疼、在加上空腹喝了那么多酒,胃也疼。
两种疼痛像是绞在一起,让他连呼吸都开始痛。
只能很轻很淡地呼吸。
许烟川仰头看着天花板,“她知道我是因为打赌才和她在一起的。”
浑身的剧痛反而让许烟川昏沉了一整晚的头脑开始清醒。
他回忆起来,他曾经亲笔画下的与叶自舒有关的未来蓝图,她连笔都未曾拿起过。
奶奶送的手镯,她一开始就想还给他。
他想请她室友们吃饭,她用亲吻转移话题。
她明明喜欢暖色调的家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