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牛粪糯米护城墙。
他拿起桌上一份材料甩在她眼前,“宏昌的设计案, 你要是有能耐, 就拿下它。”
她错愕,“拉业务不是销售干的事儿?我可是搞技术的。”
他点点头,“没错, 所以, 如果你能拉来业务, 就把相应的分成都给你。”
她恨恨然, “您这是对我冷暴力,逼我主动离职。卸磨杀驴,传出去全行业要唾骂您。”
张奔力把电脑屏幕转向她, 拍了拍键盘,“顾大小姐,你看好, 公司上下因为你的事情被牵连,现在人人自危,只有你还觉着我是在冷暴力你!”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公司邮箱的写信页面,她不过一瞥, 就看清楚上面关键的一句话:“……因本人领导失误,导致重大事故,若不是设计师顾苗苗临时补救,后果不堪……”
邮件是直接回复别人的邮件,要回复的是朔建的总经理。
她有些吃惊和惭愧。
没想到张奔力是在替她开脱。
张奔力转回电脑屏幕,面无表情看着她:“你还要怎么样?”
她忙摇摇头:“不怎么样。”说完又觉得回复的不对头,又改成:“感激您。”
张奔力冷哼一声:“出去。”
她从善如流,拿着新项目的资料溜出了总监办公事,临时又从门外探进脑袋,确认了一遍:“如果我拿下项目,对应的提成都会给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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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苗苗先去了一趟花城大学,要给那位历史学老教授发放顾问费。
时值暑假,校园空旷,只有零星学生的身影出没。
她去了家属楼时,老教授正和弟子们欢聚一堂,在讲着历史小知识。说的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事情,可换了一种视角,就有一种新鲜感。
她在门口向老教授点点头,坐在地毯上也跟着听。
老教授讲过一小段,中途休息时,她忙把顾问费送上去,又把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
老教授和她客气了一阵,收了钱签了字,又回去继续讲。
她转回头在学生堆里四瞧,在门边上找到了老教授的弟子萧开洪。
她上一次见他还是半个月之前,这位青年容光焕发、挥斥方遒,一派努力向上的激进模样。现在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
她向他做了个眼色,等他跟出门后,给了他一张购物卡,随口关心道:“你怎么了?失恋了?”
他垂下脑袋,“嗯”了一声。
她一时吃惊,“真被我说中了?谁甩谁?张红红甩了你?”
这回她倒没猜对,萧开洪摆弄着手里的购物卡,恹恹道:“我主动和她分的手。”
“为什么?”她还记得两个月之前,这位青年曾经多么激昂的发表爱情感言:“无论红红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她身边……”
怎么一转头,他就忘记他说过的话?
萧开洪长叹口气,抬头看着她:“苗苗姐,之前张家是不是欠过你家钱?不止欠过你家,还欠过别人家很多钱?那次公考结束后你去找红红,就是为了追债?”
她忖了忖,回答他:“张家都还清了。”
萧开洪摇摇头:“没有还清,张伯父还过一批钱。才撤销了失信被执行人的名头,在红红即将要参加工作时,又有人告了他……现在,张伯父又成了老赖,红红的工作也因此受了牵连。”
“然后呢?你和张红红分手,是因为他家的债务?还是因为她没被公务员体系录用你觉得没面子?”
萧开洪显得有些痛苦,摇摇头,“都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我说一点圣母的话,张红红其实比较无辜,她也是受他父亲牵连。”
萧开洪这时候才道:“是因为诚信。苗苗姐,我父母经商,家中条件还可以。如果只是因为张家欠了外债,绝不会影响我和红红的感情。可张伯伯不诚信,他全家都不诚信,我数次看到张家人进入各种高档场所,红红一个月的置装费都要十几万,但他们却心安理得的拖欠着别人的钱不还……”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可以和一个家庭条件不好的女孩在一起,我却不能和一个全家道德有巨大瑕疵的人在一起,这个心结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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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苗苗离开花城大学,在返程的路上,脑海中一直徘徊着萧开洪的话。
“……我不能和一个全家道德有巨大瑕疵的人在一起……”
“……这个心结我过不去……”
回朔建的路上,要经过市中心。五洲大楼在远处巍峨高耸,周遭再多的写字楼,都挡不住它的光华。
她借着脸熟,把小电驴停放在五洲的停车库里,原本要去办正事,经过花城商业中心时,方向一拐,就进了一间珠宝行。
珠宝行的牌子她熟悉,许多人靠这个品牌提升逼格,楠姐也是这里的常客。
最关键的是,胡一舟送给她做坠子的钻戒,就是出自这里。
她很快就在柜台下找到了同款戒指。
皇冠状,一颗大钻石附近点缀着数颗碎钻,在柜台的灯光照耀下,比佩戴在她身上要璀璨亮眼的多。
价格和她之前预估的差不离。
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售货员看她衣着普通,不像个出手阔绰的人,伸手做邀请状,要不动声色带领她往平价区。
她径直伸出手,点向了价签:“在这个金额左右的,给男士送的东西,有哪些?都取出来看看。”
二十分钟后,顾苗苗捂着心口,背着双脚包出了商业中心。
人是不能逞强的。
曾经她一逞强,手里就多了几千万的债务。
现在她一逞强,卡里就少了两万块,包里多了一份男士三件套。
近两万块钱的回礼能不能提升她的道德品质,她不敢做保证,但至少符合爱情宝典上的提醒:男女约会,要动态的保持AA制,避免一方压倒性的付出,是保证恋情持久的关键法宝。
此时已经是中午用饭时,各写字楼里下的白领们已经吃完午饭,正在广场上遛弯休闲。
顾苗苗临近画廊时,给花木深打了个电话:“我现在在画廊附近,有事情找你,你有没有空?”
电话那头的花木深说了一声“没空”,又改了说法,“我在凯瑟琳餐厅,你要愿意,18号桌,过来找我。”
艾瑟琳餐厅永远像个迷宫,四周黑魆魆,只有每个餐桌垂挂下来的射灯,照亮了餐桌那一片。
她寻到18号餐桌时,看到的不止花木深一个人。
花木深的基友也在。
暗沉沉的环境里,沈燃靠坐在卡座里,用小勺搅动一杯咖啡。立体的五官在昏黄的射灯下不尽显现,有些神秘莫测。
在沈燃的目光投向她的一刹,她立刻驻足,下意识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