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莫名的人走茶凉的凄凉,这种悲切的令人心慌的感情逐渐变的让他心如刀割似的难受,他堵的难受随后干脆直接抬手砸了一旁的烟灰缸。
玻璃的脆响让他感到片刻的舒爽,满地的碎渣让他有那么轻微的发怔。
破镜难圆。
他忽然想到这么一个词,伴随着莫大的怒火,他忽而想到盛屿近乎挑衅的语气。
“好啊。”
他忽而对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
“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怎么不放我。”
……
他好像再也感受不到悲痛,炽热的阳光无法打动他,刺骨的寒风也无法,便是麻木的走在路上,心死如灰,大抵就是如此。
叶侨觉得自己十分平静,父亲的一言一行都在此刻变的务必清晰,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父亲对自己教过的一句话。
“感受快乐。”
可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然可与言者已无二三。
他低下头,顾惜就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像他的影子一样。
“叶侨哥哥,其实伯父希望你能过的好,他没有怪过你。”
“我……知道。”
他说。
“其实我总觉得伯父不会自杀,叶侨哥哥,伯父不是那么偏激的人。”
顾惜像是斟酌已久,小心翼翼的说着,叶侨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
“死者为大,顾惜,这样的事情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我有证据……”
顾惜的声音越发的小,她咬着唇之后声音已经细如蚊吟。
叶侨的神情凝重,只转头看着顾惜,他的目光让顾惜感到十分不安,她咬着牙想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伯父留了遗嘱,叶侨哥哥……伯父把公司留给了你。”
“你怎么知道?”
叶侨反问,顾惜的脸色涨红,她不敢抬头看叶侨,一双眼已然噙着泪,她的语气满是心虚。
“我躲在你家里偷听,叶侨哥哥我只是,我只是想去找伯父告诉他一些事,可是他不想见顾家的人,我不是要做坏事,我……”
“你哪里来的钥匙进去?”
“那扇门很好开,叶侨哥哥你忘了,我以前学什么的……”
她以前……
叶侨忽然有些心软,又摇摇头暗自责怪自己去为难一个小孩。
他松了口气,随即转过身,父亲的事情他不想再查,即便是留了遗嘱也仅能说明父亲心中有他,那不是证据,他的心口微微发酸,然而顾惜却揪住他的衣服坚定的说:“难道你真的就这样算了!”
“顾惜。”
叶侨语气加重,却说:“顾行之是你的哥哥,他辜负过所有人可独独对你是真心的。”
顾行之是顾家养子,可自小到大他都不曾做过对不起顾惜的事情,叶侨恨顾行之,可在顾惜这件事上他不觉得顾行之辜负过她。
哪怕是当年顾惜被校园霸凌,在所有人都想着要息事宁人的时候,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提着钢管冲到顾惜班里的人,是顾行之。
那一次顾行之被全校通报批评,回家后被养母罚站跪顶着书包跪了整整一晚上。
他实在想不出顾惜有什么理由如此憎恶顾行之。
“你不懂。”
顾惜说着,忽然低下头,叶侨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眼前的人忽然变的沉默起来,她大抵是哭了又或许没有。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她却是恨毒了顾行之,因为接下来她说的是:“当我知道你被家暴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意外,他这种人就应该去死……”
……
叶侨说不清内心的感受,只觉得这么多年的生活都白过了似的,他好像一点儿也不了解顾行之,也不了解顾惜,甚至是他自己的父亲母亲他也不了解。
再回去时母亲已经火速搬了家,门口贴了便条,说是别再去找她,他不想见到这个逆子。
叶侨觉得讽刺,随即心思又变的奇怪起来,他总觉得母亲并非不想见他,而是在躲着他。
许是受了顾惜无端端猜测的影响,他现在谁也不敢信。
四点的时候他摸出手机倒是被吓了一跳。
近一百个未接电话,有八十多个是盛屿的,还有殷岚的,以及一些没有备注的。
他不确定现在盛屿是否在工作于是回了短信后给殷岚打了电话,接通后那头有些沉默,向来脾气火爆干脆果断的殷岚突然沉默下来,他瞬间意识到问题。
他只问:“你在哪里?”
“东街一巷桂园的别院。”
他记得那里是旧城区的,之前殷岚常住酒店,他倒也不多问,原来他也是有家的。
叶侨拦了一辆出租火速赶过去,东街是新开发区,四处都是新建的小楼别墅,反倒是桂园却像是上世纪遗留的旧物,散发出陈旧发霉的气息。
他说的别院很好找,桂园是近似四合院的地方,叶侨先去周边便利超市买了些东西,随后才去桂园。
他进去时殷岚正蹲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眼镜框,皮肤干燥粗糙,只穿着一身睡衣,一双塑料拖鞋,这副模样大概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和盛家公子有暧昧关系的名模。
“你现在倒挺不像你的。”
叶侨举着手里的啤酒瓜子,殷岚上前抱住他笑着说:“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他说话时先谈了口气,显然是在骗人。
殷岚引着他先进去,一个木匠坐在门口捣鼓他的活计,殷岚笑着打了个招呼,那人似乎有些耳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叶侨左右看了看,延边的土墙上生出细绒的青苔,墙内的青枣树枝丫一路延伸到墙外。
殷岚住在最里面,一个小屋子里,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入门先看见的是一方小桌上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枯枝。
“怎么不换一束花?”
叶侨将手里东西放下,殷岚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说:“这是我第一次走秀时收到的第一束花。”
他说完又摇了摇头:“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是谁送的了。”
第85章 娱乐至上
叶侨扫了一眼干枯的花,大概是盛情送的。
他想。
殷岚端了一杯水来后靠着他坐下,叶侨将啤酒提出来放在桌上,殷岚摇了摇头:“明天要上镜,喝不了。”
叶侨耸肩,兀自开了一罐。
殷岚听着开罐时“刺”的一声,又看了看叶侨,顺势便拿过他手里的啤酒。
叶侨手里忽然空了,一点儿啤酒溢了出来落在他衣尾上,他转头看着殷岚猛灌啤酒的模样皱了皱眉:“明天不是要工作?”
“不是工作,是澄清,澄清我和盛情之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打了个酒嗝,易拉罐被捏的变了形方才罢休,他对准垃圾桶丢了过去,随着“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