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全他妈忘干净了。
还坐在这里谈人生一样对他说,婚姻是十分郑重的东西。
他怎么能对着全部忘干净的的傅久九控诉他以前的罪状呢?
他深深地呼吸,胸口剧烈地起伏。
感觉自己心底的怨气几乎能够毁天灭地。
感觉傅久九要把他逼疯了。
“学长。”傅久九咬着嘴唇叫他,看着软乎乎的,只有林郡知道他多狠。
林郡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尽了,然后低头点了支烟。
这是他第一次在傅久九面前抽烟。
以前傅久九很讨厌抽烟,所以这么多年,他从没在他面前抽过一次。
即便后来傅久九自己也开始抽烟,他也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
他吸得很快,一口紧接着一口,烟雾将眼眶都熏红了。
“傅久九,”他说:“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
“就算你失忆了?”他的声音既哑又颤:“你在我面前那些表现骗不了人,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怎么会不喜欢呢?林郡那么好,应该很少有人会不喜欢他。
傅久九垂着的睫毛轻轻地颤,并不想就这样的事情说很违心的话:“喜欢的。”
“既然喜欢,”林郡的眼里亮起一点光来:“那……”
“别说了,学长。”傅久九看向他,语意坚决:“喜欢只是喜欢,我也喜欢天上的月亮,但并不想据为己有,同样,我也不想要婚姻。”
林郡僵住了,他没有办法理解傅久九的想法:“你以前不是这样想的。”
“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傅久九看着他:“我觉得这样就很好,我很满足。”
林郡的嘴唇抿住了,片刻后又点了一支烟,他把自己靠进沙发里,浓密的睫毛垂着,像在思考。
傅小八爬过去,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肩头。
林郡咬着烟抱住它,对傅久九说:“因为你父亲那件事吗?”
傅久九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你觉得婚姻关系很混乱,让人没有安全感。”林郡慢慢说:“那是因为你没遇到好的婚姻。”
“好的婚姻不会离婚。”傅久九沉声说。
林郡深深地吸了口烟,乌黑的眸子掩在烟雾后,略点了点头。
他把心静了静,现在这事儿说不通了,傅久九钻进了牛角尖,只能慢慢来。
他心里压得难受,转而问傅久九:“你什么时候知道你父亲和继母的事情的?我不觉得你之前就知道。”
“我之前好像不记得,”傅久九没想到林郡会注意到这一点,他不是一个很善于撒谎的人,也深知撒一次谎就要用更多的谎来圆,便尽量说得客观一些:“好像失忆之后,之前一些记忆反而冒了出来。”
林郡把烟熄了,专心地抱着傅小八,想了一会儿,眼睛忽然亮了。
“说不定你小时候就是听到你父亲出轨的消息,打击太大,把这件事给忘了,结果现在又想起来了。”
他乌黑的眸子像两颗黑曜石般,重又变得神采奕奕,定定地看着傅久九,似乎想得到他的肯定答复般:“所以,这其实说明,你失去的记忆是可以恢复的。”
他又笑起来,恢复了乐观:“你会记起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情,你会发现,你今天错的有多离谱。”
傅久九被他眼中的热意烫伤了。
无法给出否定的答案。
林郡把傅小八放开,抿着笑摇了摇头:“你钻牛角尖而已,我为什么也要钻?”
他接着拿出另外几页纸,拍在桌上:“你失忆你的,但你是我的合法伴侣,这个没有人能改变。”
傅久九讶异地看向那几页纸,上面写满了各色条款。
是他自己的笔迹:
老公(林郡)每周要陪我(傅久九)遛狗两次,不能以工作忙加班为由推诿。
本人(傅久九)每周亲自做饭两次,投喂林郡,因为我做的最好吃。
老公(林郡)早餐要在家里吃,每晚都要回家睡,不允许外宿,要抱着我(傅久九)睡。
本人(傅久九)每天为林郡搭配服装。
老公(林郡)每周要陪我(傅久九)看一次电影,不允许偷偷睡觉,要和我交流心得。
本人(傅久九)每周陪林郡回老宅进餐。
XX活动,每晚不能超过三次,不然腰会受不了!
……林林总总十几条,十分幼稚地每条都要写上彼此的名字,生怕有人李代桃僵般。
有些条款更是让傅久九深感羞耻。
最下面则是傅久九和林郡两人的签名,还有红手印,搞得很正式。
傅久九的脸颊红了起来,把那几页纸推远一点:“这些我不记得的。”
而且还一起睡,还有X生活的规定,他怎么可能?
他还是个处男,他连初吻都还在。
“傅小九,”傅久九紧张起来,林郡却放松了:“白纸黑字,别不认吧?”
傅久九急了,明明离婚了,林郡怎么还有个回马枪?
“我妈多喜欢你,你知道的,你不会以后也不认她了吧?”林郡问。
贺彩衣的确对傅久九好得不得了。
他们刚交往的时候,林郡就把傅久九少年时的经历告诉过他妈。
贺彩衣心疼傅久九小小年纪没了妈,给他的关爱比对林郡都要多。
而这几次去林家陪贺彩衣吃饭,傅久九也是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贺彩衣对他有多上心。
傅久九咬咬嘴唇:“我自然认阿姨的。”
林郡冷冷看着他:“阿姨?”
“妈。”傅久九垂下眼,但又立刻指着几条关于夫夫私密动作方面的条款,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行,这几条不行,我……我还是处男。”
林郡的眸色蓦地变深了,他危险地看着傅久九咬住了嘴唇。
雪白的牙齿露出一点陷进红润的唇里,那双眸子慢慢又盛满了笑意。
傅久九难堪的要命,他忽然记起那一次,林郡让他不要笑。
因为他现在就很想命令他,不许笑!
但林郡还是偏头笑开了。
两个笑涡绽开,再次盛满了阳光。
“傅久九,”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从上到下,从外到内,哪一点我不清楚?嗯?我比你自己都要清楚的多。”
傅久九指着他,羞的眼圈都红了:“不许说。”
“好,那就说说别的,”林郡往前探了探身体,托着腮看他:“处男有什么好的?嗯?要不要摆脱处男的耻辱,求我啊,我帮你。”
傅久九腾地站起身,脸红得能滴血,神色却冷了。
林郡试探出了他的底线,便游刃有余地笑笑:“你说的那些,都可以不做,但其他的不能不做吧?”
傅久九张了张嘴,林郡打断他:“不要讨价还价,傅小九,如果白纸黑字你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