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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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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追了,孩子。”一直沉默的背影终于停下脚步,蹲下身来慈爱地看向他:“一直追着别人的脚步往前走的话,会很辛苦。”

沈听一脸茫然:“那我要怎么继续往前呢?”

前路茫茫,眼前还挡着一条河,暗流涌动之下,水深难测。

沈止说:“没有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涉险,你不必非要和我走同一条路,听话,回头吧。”

沈听固执地站在原地,眼眶发红:“可如果那也是我的梦想呢?”

沈止怜悯地看着他:“把追求真相,维持正义当做梦想实在太过沉重。况且,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局就像这条处处充满旋涡的暗河,水太深了,就算是你,恐怕也难渡。”

沈听无法反驳,可挨近河岸的脚步却分毫不肯退。

沈止又劝:“回去吧。”

沈听说不出话来,胸口澎湃起一种莫名的酸楚。他知道父亲说的未必有错,却并不是他想追求的。

理想与现实撕裂的无力感,让他停住了脚步。

万籁俱寂,周遭静得一丝生气都无,像是连心跳都终止了一般。空气一下子就冷下来,带着血腥气的风辛辣地钻进肺里,他被呛得喘不过气。

沈止的脸逐渐模糊了,但要走的势头却很明显。

“等一等!”沈听仓皇地抬脚欲追,可父亲却坚决地阻止了他:“小听,别过来!看清楚,这不是你该走的道!水深难渡,做人糊涂一些也很好,并不一定非要时刻清醒,总是执着。”

沈听再次顿住脚步,就在他进退两难,又无法辩驳时,一道清越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来:“水深难渡?水深一尺,我就填一尺,水深一丈,我就抽一丈。”

沈听蓦地回头,楚淮南就站在他身后,一双桃花眼湛湛含笑,也不知一路跟了多久。

柔白的光笼罩在他脸上,光影交汇间,笔挺的鼻梁如陡峭的山壁,将双唇的线条衬得尤为柔软丰润。

他说:“暗河如何,难渡又如何?填平了照样如履平地,我愿意去填,因为我喜欢的人,不喜欢在这恶臭的池塘里游泳。”

这个人真的生了两片很适合接吻的嘴唇,沈听恍惚地想。

资本家微微抬起下巴,紧绷的下颌绷出一道凌厉干净的漂亮线条,他张开双臂不容拒绝:“过来,到我身边来。”

沈听尚在犹豫,他却已经自己走了过来,两条手臂铁环一般牢牢地环住他,温暖熟悉的怀抱让剧痛的胸腔中缓缓流过一股充满力量的暖流。

楚淮南的嘴唇轻轻地在他的额头印了个羽毛般的吻:“乖,跟我回家。”

心脏颤抖着,在肋间咚咚直跳。

“病人恢复心跳了!”急促而模糊的声音自远方传过来。

谁?谁在说话?

“沈听!沈听!你能听见我吗?能听见吗?”

楚淮南?

“不要睡!马上就到了!求你不要睡!”

温热的液体落在血色全无的脸颊上,泪珠随着车辆的颠簸不断地往下滑,一串眼泪倒像是两人同哭。

沈听的心猛地一颤,他意识到那是楚淮南的眼泪。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就是笃定。

别哭!喉头滚动着,嗓子里像堵着块砖石,他只能在心里不断重复。

“报血压!”

“上压五十下压三十!”

“血压过低!这么下去不行!长期供血不足会造成不可逆的脑损伤!”

“沈听!”楚淮南哑着声音喊他,颤抖的声音像把锯子,沈听的心疼得像被锯成了两半:“求求你不要睡!坚持住!我们就快到了!你不能……”资本家湿漉漉的脸颊贴了上来,嘴唇颤抖着来吻他被冷汗湿透的额角,“你不能丢下我……”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都说远南的楚淮南行事狠厉,不近人情,认识这么久,沈听从来没见过他的眼泪。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父母早亡的资本家虽然生了张漂亮的脸,骨子里却强硬得像个钢铁人。

可现在,他竟然在哭。

他在哭,是我把他弄哭了……

自责的念头使得脑子像个陡然炸开的炸药桶,“轰”地一声,连紧闭的眼中都闪现过颜色缤纷的橘红烈焰,心里烫得像被灌了热水,沈听挣扎着竭力想要醒过来,想让他不要哭,想帮他擦眼泪。

可喉咙却像被锁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抬一抬手指都做不到。

“病人的血压突然飙高了!”

“继续给氧!”

“报心跳!”

“一百!”

“操!”医生拽着楚淮南:“你刚刚跟他说了什么?继续说!多说几遍!”

前排一直不断变道,强行加速的司机拔高声音道:“前面堵车,刹车比较多!大家注意固定!避免二次伤害。”

……

第227章

楚淮南总算明白了, 什么叫做临时抱佛脚。

大概,一旦遇到单凭人的能力无法左右的情景,再理智再相信科学的无神论者,也会被焦虑逼到神龛前。

沈听迟迟没能转醒。在他术后第二天的清晨, 楚淮南给礼佛多年的楚奶奶打了个电话, 求楚奶奶帮沈听敬炷香。

早些年, 他还曾嘲笑过为了情人的音讯, 去求神问道的乔抑岚是“封建余孽”。

乔抑岚喜欢的那个也曾戳心戳肺,几次大难后又遇上了必死无疑的劫数。被吓得去了半条魂的乔抑岚从燕云山上请了位传闻中能通阴阳的道长。

燕云山的连墨观驰名远近, 道长一句“未做阴间鬼, 仍是阳世人”成了从来不信鬼神的乔抑岚,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楚家家长信佛不信道, 可家里供的佛龛上的观音大士悲悯却无言,楚奶奶连烧了两天香,沈听也仍然没醒。

楚秋白日益难看的脸色让楚淮南急得快呕血。

他逼楚秋白逼得太紧,以至于到最后,这个堂哥看到他就躲,一脸冤孽地说:“我知道你着急, 但我只是医生真的不会算命, 作为人, 我能做的是尽人事待天命,真没办法告诉你他具体什么时候能醒。”当着楚淮南的面,他不敢明说,只敢腹诽:正常来说, 他送来的时候就永远不会醒了。

这番话中肯又客观,但却让楚淮南五内俱焚。

不会算命是吧?那就找个会算命的来!

来送果篮的乔抑岚被楚淮南逼着当面约了道长。资本家不辞辛苦,当日来回三千公里, 上午的飞机去了燕云山连墨观,下午又折返回了江沪。

说来也神,那位道长从不见生人,隔着帘帐听声音竟很年轻。在得知楚淮南和沈听的生辰八字后,他愣了老半天,叹息着说:“如此轮回,果然妙哉。”

楚淮南礼了神又敬了香,道长排完命盘又批流年,望着眼前红纸,他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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