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和知州大人来了。”士兵上前禀告。
方驰烈正了正脸色,忙道:“快请。”
方驰烈当即下马,整理队形,恭迎诚王和知州大人。
他当时怕诚王世子一旦真的意图造反,那诚王也脱不了干系,怕引起变动因此和知州大人通了气,让他悄悄稳住诚王。
士兵散开让出道路,火光照耀下,两队人随在前方两人身后,朝这边走来。
走在最前头的就是诚王,人高马大,可是身躯肥胖,显得身材更魁梧了,简直像是一座小山似的。此刻他满头大汗,走得气喘吁吁的,身后的老太监殷勤地扶着他,还不时停下来擦把汗。
不想诚王竟然会出现,翘首望了一眼,封宴吐槽道:“一段时间不见,王爷又胖了!”
而诚王世子收敛了笑意,垂着双眸,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是脸上冷冰冰的,一看就知道对诚王的出现很不待见。
转了转眼珠,封宴感叹今晚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别想平静了。
果然,诚王无视了恭敬行礼的方驰烈,怒气冲冲地喝骂道:“那个逆子在哪里,他竟敢图谋不轨,对得起皇兄,对得起列祖列宗吗?让他滚出来见我。”
都说诚王父子关系不和,尽管为嫡长子请封了世子,诚王最疼惜的却是小儿子,看来传言不假啊,诚王是一点情面也不给世子留,开口就是破口大骂。
这可真是太尴尬了,方驰烈忙上前一步道:“误会,都是误会,目前查无实证,世子是清白的。”
“清白的?”诚王顿了顿,胖成球的脸颊抖了抖,眼珠微眯,“清白的啊。”
诚王世子冷哼一声,幽幽道:“父王好大的威风,这是赶着来大义灭亲不成,那还真是辛苦了啊!”
“住口,要不是你不干正事,整日游山玩水没有个正形,何致招来祸患引来误会,说到底还是你行事不端之故,你还不好好反省!”诚王怒斥道。
一簇怒火在诚王世子的瞳孔中升起,布满了寒意,他出口讽刺道:“父王还是管好自己吧,不要像我一样的引来‘误会’才好呢!”
“你,…..”诚王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一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良久骂了句,“不孝子!”
这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做父亲对自己儿子没有爱护之情,做儿子的太过桀骜不驯毫无尊敬之意,还真是一对不客气的父子啊!
知州林大人忙劝道:“王爷息怒,还是先问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好?方将军,情况到底如何啊?”
方驰烈忙道:“林大人,的确有人通敌叛国,不过是另有其人。”
“喔,是什么人?”知州大人不忿地问,“可有拿下?”
方驰烈恶意地扯了扯唇,叹息一声道:“是陈将军?”
“哪位陈将军?”林大人疑惑地道。
“乃是北宁关奋威将军,大将军陈国公之弟陈亦桐陈将军是也!”方驰烈沉痛地道。
同时响起两声惊呼,一道是知州大人,一道却是出自诚王之口。
火光照耀在他们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惊讶!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
☆、第 89 章
暗光闪过诚王的眼眸, 他痛心地摇头:“这,这可是真的?怎么会,怎么可能, 这可是陈国公的亲弟弟啊?”他跌足痛呼, “陈国公,哎,陈国公想必是不知情的。陈将军你焉何作出这等目无君父的事来, 如何对得起国公爷坚守北洲几十年的辛劳, 又如何对得起北洲信赖你们的百姓?实在是太荒唐,太荒唐了!”
像是不忍言说, 诚王不住地跌足痛呼。
面对望过来□□裸的不敢置信的目光,陈亦桐羞耻得全身颤抖,几乎要站立不住。
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一旁的陈简等人脸色发白, 陈亦桐跟陈国公的关系太亲近了,他一人做的事却会影响到陈家上下, ?轻?吻?最?萌?羽? 恋?整?理?人们难保不会心生疑虑,怀疑陈国公真的对自己弟弟做下的事一无所知吗?乃至会不会暗中包庇, 或者陈国公本人就参与其中呢?
陈简知道, 此后陈家在军中的处境将变得艰难, 要重获军心不说, 重要的是还要努力打消朝廷对陈国公府的疑虑。
二叔, 真的害苦国公府了!
和诚王一样愤怒的是知州大人, 他冷哼道:“简直是岂有此理。方将军辛苦你了,请速速将人押回查明真相。边关重地不容有失, 此事事关重大,我必上折请朝廷派人定夺。”
陈国公的地位太重要了,陈亦桐是他的亲弟弟, 关乎边防,林知州只能奏报朝廷处理。
“林大人放心,本将晓得,这就将人带回去。”方驰烈匆匆道,有了陈亦桐在手,等证实了一切他的功劳是妥妥的,他也想早点赶回大本营,并接着处理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
当下方驰烈点齐军马,准备押着一干人等就要启程。
一起跟着走的还有陈简等人,事已至此他们不可能再留下来。
陈简当日何曾想到,他们是来找诚王世子的罪证的,结果却是将自家人送进了监牢。
这个时候诚王世子反倒成了无人问津的的存在,陈简心里未必没有未消的疑虑,但是现在不是重提旧事的好时机,主动权已经不在他手里了,只带以后从长计议。
陈简苦笑地看了眼深沉莫测的诚王世子,还有一旁的封宴,无奈地带着人掉头跟上。诚王世子也许未必清白,可是二叔却也不是真正的无辜,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查清真相。不管是谁,暗地有多少人勾结柔夷,一定要将他们全揪出来。要不然对不起那些死去的边关百姓,对不起那些惨死沙场的兵将!
最后再回头看了眼整个人陷在阴影里的诚王世子,还有向他走去的诚王,陈简打马离去。
诚王没有随着大队返程,等外人都走光了,他向前走了几步,阴沉地看着岿然不动的世子,怒道:“怎么,不向本王请安吗?”
四目相对,僵持的气氛一触即发。
良久,诚王世子凉凉地一掀唇,嘲讽地道:“给父王您,请安了!”
空气不因人潮的离去放送凉意,相反,更形闷热。
整座庄园静悄悄的,似乎因为诚王的到来,察觉到主人心情的不渝而变得鸦雀无声。
书房的门被谨慎地关上,房间里只有诚王父子俩人。
蜡烛无声地燃烧,书房刚经过一场抄捡,虽然仆人慌忙整理过,还是看得出几分凌乱仓促。
诚王吃力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手巾擦了把汗水,肥胖的脸在灯下显得油腻粗糙。
他冷眼望着一边的诚王世子,眼光掠过一抹复杂,又很快隐去。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