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细枝末节,如此突然询问倒是叫裴安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毕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便摊开手。
另一侧卫和桓瞧见裴安手指缝隙里露出来的布料心下大骇,待到裴安缓缓的摊开手。
!
细致的针脚,天青色香包上绣有一栩栩如生的莲花。
竟然跟他收到的一模一样!
难道说,不是只!给!他!一!个!人!绣了?
卫和桓的后槽牙磨得直响。
“殿下稍等,属下立马去请大夫过来看牙。”裴安也是难得的如此体贴,话音刚落便要走。
手掌心里的荷包却被眼前人给抽走了。
卫和桓仔细将香包翻上翻下细细打量着。
针脚虽密,但若是细看之下还是有些瑕疵的,再看那莲花分明比他的少了一根藕粉色彩线。
!
这么说来,田姑娘对他还是与众不同的。
想到这儿卫和桓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心头暗喜,抬眼打量了一眼裴安语重心长道:“可还记得你的职责?”
“回殿下,不敢忘。”裴安仍旧垂着头拱手,以示敬意。
平日里若是只他们二人,裴安向来是唤他的真实身份的。
卫和桓点了点头,颇是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道:“那你就该明白,你不仅面上要叫人生惧,衣着佩戴上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这话便是明晃晃的暗示了。
“属下明白。”裴安只当是自己犯了错,现下更是谨遵卫和桓的教诲。
见此,卫和桓垂头又将香包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而后递了过去。
不过还没等裴安伸手接住,他便早已松开了手。
昨夜里下过雨,因着日头还没太过于热烈,昨夜的雨水汇在地上成了一个个水洼。
那香包自卫和桓手上滑落,很不巧的正是掉进了水洼里。
见此,裴安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却不敢反抗一句。
眼见着香包落入了水洼里,甚至还在里头翻滚了一圈,沾上了大片的泥泞,卫和桓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哎—裴安怎么这么不小心。”
“殿下恕罪。”裴安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
卫和桓见此负着手,倒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道:“想来是近些日子懈怠了,连香包都接不住。”
闻此,裴安愈发的恭敬小心。
“虽说现下来了边境,你看家的本事可不能落下。”卫和桓顿了顿,终于说出了心头的想法:“每日清早练上一个时辰,早饭我派人送你的卧房里。”
裴安张了张嘴,可瞧见卫和桓敛起的神色,终究是忍了忍将话尽数吞了下去。
其实他想说,操.练是不耽误他去前厅用早饭的...
***
日暮时分一过,月上柳梢头之时刘鸾便来了庙会的长街上。
才隔了两三日再次过来,长街却像是完完全全变了样子。
先不说那些个花红柳绿的灯笼透过树叶映在地上的斑驳,单是人来人往连同不绝的沿街叫卖声,就足以叫刘鸾心头畅快了。
前提是,若是临出府前没有瞧见江玉芙的话。
思及到此处,刘鸾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因着先前那件事,她早已同江玉芙撕破了脸面,再次碰到心头难免会有些别扭这是无可否认的。
不过刘鸾总觉得江玉芙看向她的眼神里除了憎恶以外,还有几丝难以掩盖的得意连同意味深长,叫她不由自主的防备着,生怕今晚会出什么岔子。
不过虽说心头防备不安,身侧沉稳的脚步声倒是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想来只要好生的跟着卫和桓,即便是有什么不测,
也有个垫背的。
这般想着,刘鸾偏头往身侧看了过去。
卫和桓的睫毛很长,略有些喧闹的长街上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叫人一时瞧不出他眼眸中的情绪。
不过刘鸾能感觉得到,这人现在心情很不好。
她仔细地想了想,似乎是从出府之时开始,卫和桓的眼中就淬了一层寒意。
不过为着什么事情她就不清楚了,总归是与她无关。
然而事实是——
临出府那会儿刘鸾正瞧见裴安的腰带上并没有系上今早她绣的香包,忍不住好奇的问立在另一侧的卫和桓:“你们那儿的习俗不是端午节要佩香包吗?”
因急着要出府逛庙会,卫和桓垂头看了一眼腰带上系的那一枚,炫耀似的用手扯起来给她瞧了瞧。
哪知刘鸾并没有理会她,只不解的喃喃:“那怎么裴侍卫没有?”
......这个问题就很微妙,卫和桓立时黑了脸,趁着刘鸾不注意恶狠狠的睇了裴安一眼。
后者更是莫名其妙,不敢怒也不敢言。
恰时刘鸾又从衣袖里抽出来一枚天青色绣有莲花的香包,塞到裴安怀里。
这样还不算,卫和桓眼睁睁的瞧着她仰头朝着裴安笑了!
笑了!
刘鸾还从来没有那般愉悦的冲他笑过!
这般想着,卫和桓当即就变了脸色,双手抱拳极其别扭的嘟囔了句:“田姑娘实在是有心了,为我绣了香包之后竟又为他们都绣了一个。”
声音不大不小,刘鸾恰好听到。
旋即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瞧着今夏的莲花开的极好,一时兴起多绣了几个一样的。”
几个一样的!
一样的!
一样!
这几个字来来回回的在卫和桓脑海中不断浮现滚动。
行吧,他就不该说话。
因着心头有气,以至于卫和桓在长街的庙会上走了好一段路之后,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这身侧没有眼力见的更甚,分明瞧出了他心头的不快,竟装作不知道一般对他毫不关心!
既然田姑娘对他毫不关心,那他就,
他就,
主动找田姑娘。
“田姑娘。”卫和桓清了清喉咙,偏头瞧着身侧的人却是越看越不对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另一侧刘鸾也是被盯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平日里见惯了如同日光一般明媚清丽的田姑娘,没成想在花红柳绿的灯笼下不施粉黛的样子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不过,四周路过的路人实在是碍眼!
“面纱掉了。”卫和桓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闻此刘鸾的手不由得拂上了挂在耳畔的面纱,纳闷的问出声:“还在啊。”
“掉到泪堂以下了。”卫和桓无奈。
刘鸾:......
作者有话要说: *泪堂=卧蚕,嬛嬛szd想给鸾鸾套上个面罩,只抠两个眼珠子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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嬛嬛:如果你给我的是和别人一样的,那我就不要了
鸾鸾:那行,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