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不受自己的控制了,疯狂的在咆哮叫嚣着要罢工,胃里也不住的翻腾,喉头翻涌出腥甜的味道,让她几欲作呕。
怎么,怎么赶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她咳出了生理性的眼泪,狼狈不堪,当她总算是咳完了最后一声时,只觉得自己被一个人略带粗暴地拽了起来,死死的搂在了怀里。
临子期已经无法动弹,她艰难的喘着气,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千苍百孔的风箱。
“放开我。”她艰难的说。
“你到底还是回来了。”临墨的声音里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听起来似乎还夹带着一丝冰冷的气息,让怀中的人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不过,你似乎并不是为了我回来的。”
临子期被他强行搂住腰,无法动弹,只觉得嘴角湿湿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冒出来了,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沈澜吗?为什么,你与他有什么仇?”临子期根本顾不得自己,张口艰难的问,“皇帝哥哥,这一切都与他没关系,你如果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私自出宫找他,也是我主动将他扯进来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不可以不为难他?咳咳……”
临墨仿佛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当目光落到她嘴角的血迹上时,原本冰冷的眸光却像是一下子被击中了,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不少。
“别说了,你看看你。”临墨伸出手,用袖口擦了擦她嘴角的血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这怎么行呢,你马上就要嫁给顾家了,怎么现在还这么任性,以后去了夫家,可怎么是好。”
临子期看了看他暗黄色的常服上沾染的红色,呆了呆。
“来人啊,带公主下去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临墨说完之后,朝着旁边整装待发的骑兵将士们说,“你们,按原定计划行事。”
“皇帝哥哥!”临子期觉得脑子里的一根弦几乎是崩断了。
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自己中毒,他更知道沈澜是被自己扯进来的,他就是要沈澜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什么剧情?为什么自己看的书里完全没有写到。
一切还是按照书里原来的剧情方向走,她依然要嫁给顾沂辰将军,身上的毒依然会毒发,事态依旧糟糕,可在自己的努力之下,更加糟糕的是,沈澜这个角色,并没有按照原本书中的剧情平静的生活下去遇到女主成为助攻,而是成为临墨箭矢之下的目标。
是自己的错吗?
难道自己活下来就会带来这样的结局?
临子期站着不动,旁边有人捉住了她的手,将她往房子里拖。
可她喊的这一声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临墨仿佛听不到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一样,只留给她一个冷淡而倨傲的背影。
她被迫被带到了门边,临墨的身影已经看不清了,临子期背后发凉,浑身无力,觉得自己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马蹄声起,背后两声闷哼声响起,临子期手边一松,桎梏着她的人几乎在同时间不声不响的倒地。她呼吸一滞,环顾四周,终于在不远处的一片阴影里,看到了一个人。
他身形气质绝佳,往常面容平淡无波,仿佛一切凡尘事物都无法激起他的兴趣,如谪仙一般出尘,而他此时却神色阴暗,满眼都是杀气。
“沈澜……”临子期几乎要哭出来。
沈澜没有动,在暗处看着她,微微皱眉。
临子期却没有看出他的情绪,而是吃力的跑到他的面前,看到他晦暗的神色,语速极快的说,“谢谢你……但是现在你必须走,还有鱼鲭鱼鲤他们,快带他们走。我刚刚就让努尔巴图带的人去跟你通风报信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这里,你快走吧,我活不成了,不能连累你。”
她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
“这是诊金。”临子期湿漉漉的眼睛让人无法直视,沈澜微微蹙眉,看着她踮起脚尖递上来的这一叠纸,只觉得心里被人用针狠狠的戳了一下。
“到现在这个地步,全都是我的错,是我低估了这个世界的剧情,任意妄为,结果把你拖下了水。”临子期见他没有要接的意思,急了,拼命的垫脚,将钱塞进他的手心,“拿了钱快走,神医大大,我活着没什么意义,但是你活着可以救更多的人。”
沈澜听了这话,终于接过了钱,放进了怀里,随后腾出手,朝她伸了出来。
临子期松了口气,正准备黯然神伤一会儿迎接死亡,眼前却伸过来一只手掌。
她惊愕的抬起头。
“愿意跟我走吗?”沈澜自从出现之后,一直没有开口,直到现在,终于哑着嗓子,对临子期说出了这几个字,“你愿意的话,我带你离开这里。”
临子期脑子“嗡”的一声,喜悦和复杂地心情冲击着她的心脏,她只觉得原本冰冷的四肢瞬间被温暖包围了,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愿意。
可是,“我会拖累你的。”临子期几乎带着哭腔,“我已经把你害成这样了。”
“不是你的错。”沈澜微微叹了口气,眼眸愈发温和起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必然的。你不必在意其他,若是愿意……”
看着面前白皙而有力地手掌,临子期心口一暖,脑子里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走,会害了沈澜的。
可临子期依旧鬼使神差的抬起了胳膊,捉住了他的手,沈澜死死握住,用力气一拉,临子期便被他拽上了马。
“驾。”沈澜一手搂住临子期的腰,一手控制缰绳,将临子期整个人都直接圈进了怀里。
“他们在那儿!”忽然 ,不远处有人发现了他们。
沈澜二话不说,驱马飞速离开了此地,背后喧闹声,箭矢的声音无数,隐约还听到有人在喊,“锦安公主!锦安公主被带走了。”
这个消息仿佛炸雷一般在临墨的周围响起,他怒不可遏,立刻派人去追。
“皇上,锦安公主在他手里……这,若是伤着公主……”将领跪在皇帝的面前,有些犹疑的询问道。
“那就不要伤到她!”临墨怒道,“但是那个男人,必须死。”
☆、死马当活马医(14)
沈澜双手环着临子期驱马在林间飞驰, 风呼呼的从临子期的耳边刮过,躲避追兵的间隙之间,她听到沈澜在她的耳边说, “你派的人我见着了, 那人非但没有将你说的话告诉我,反而告诉我, 你回去了,选择了临墨, 若是要见你, 就独自一人过去。”
临子期脸色一变,心里暗暗骂自己蠢, 竟然就这样轻易的信任了别人,这样重要关乎人命的事, 都找了这么不牢靠的人。
万一沈澜莽撞一些真的被那么一大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