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道:“老爷……您不是说江南是文圣之地,必是对新学反弹最大的地方吗?这怎么好似今年的学子乌泱泱的江南人士还是占了绝大多数。”
连裘家四代皆有进士的家门都往那边奔,可见新学在江南并没有老爷说的那种情况发生。
裘日修叹气:“商人逐利,这是不变得本性。”裘家光靠当官,也不可能一代一代的兴盛至今,裘家托庇之下,桑园遍地,蚕桑与织相互关联,这是避免不了得。“也不是只咱们家如此,汪由敦家是徽商……情况比咱们家更甚。他们家听说正跟老毛子那边做交易,中间人就是那位怡亲王府的外孙……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事,之前听人说,有两三个女官下江南,一直在江南滞留了几个月,怕是跟此事脱不开关系……”他说着就嘀咕了一句,“谁说女人不会做官?能做官的女人都不是一般人呐。”
熊夫人就道:“这不是釜底抽薪吗?”哪里会想到这边在京城闹得这么厉害,人家却跑江南去跑后院给放了一把火。她都迷茫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裘日修皱眉,“只要江南不乱,那便乱不起来。只要新学能叫江南受益,那江南就永远不会乱。”粮袋子钱袋子不乱,别的人也乱不起来。闹腾的都是些出身不高的读书人,这些人想闹也闹不出名堂。而且,随着义学推广,三五年之后,这一拨高不成低不就的读书人就成了不尴不尬的读书人了。高处攀不上,低处轮不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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