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爆过头了。
吃瓜吃到主子身上,老唐认为自己是第一人。
医生看起来还是不太相信虞思齐的话,目光在他裤子上停留了一会儿, 半信半疑道:“那好吧。要是一会儿有什么不舒服, 比如发烧——”
“医生慢走。”虞思齐赶紧慌乱地打断道。
医生和护士并不十分放心地回去了。
虞思齐这才瘫坐在沙发上, 背后的伤口靠上沙发背, 虞思齐僵了一下, 这才慢慢放松坐下。
但这一个微小的动作放在老唐眼里就赋予了不太相同的意味——“少爷,你不会真的……?”
“让你闭嘴!”
“得。我这不是担心你……少爷, 你不会真跟顾家有什么吧?”老唐觉得自己今晚如坠梦里。
虞思齐冷漠抬眼:“有又怎么样?”
老唐脸色空白了一瞬:“这,少爷,这要是让那位知道了, 还不得……”
“不用说了。”虞思齐打断他,“这次他打我,就是因为知道了我跟顾家走得近。你真的以为他是为了几百万的亏空?他再守财也看不上这点儿钱。”虞思齐面色冷淡,“至于顾鸣……”
老唐竖起耳朵就等他说接下来的话。
“我暂时住在顾家,有什么事情不要亲自找我,给我传简讯。有安排我会通知。”
老唐皱起眉,看了一眼床上的顾鸣,小心斟酌着道:“少爷,或许这话我不该说,但是顾鸣不是什么善类,你当真跟他……?”
虞思齐叹了口气,头向后仰靠住了沙发,湿漉漉的头发全部向后倒去露出他的额头和眉目,他闭上眼。
“……我和顾鸣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们误会了。”
这话说完,虞思齐便仰在那里闭目养神,不再开口。
老唐得了答案,心里有了些底,也不敢多问,只问了要不要人来照看顾鸣,被虞思齐拒绝了。
老唐忧心忡忡地出去,临走带上门之前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顾鸣,眼神好似在看叼走自家狼崽的仇人。
……
虞思齐从浴室又拿了两条干净的浴巾,给顾鸣擦干了身上的水渍,给他盖好被子,把冰袋放在额头上。
输液的点滴非常安静,屋里就只剩下中央空调的轻微嗡鸣声。
顾鸣的脸已经褪了血色,变成有点病态的白,显露出一点柔弱的病容,是种和他平时完全不符的样子。
只有唇间一点嫣红——是虞思齐的杰作。
虞思齐坐在床边看着他,用目光描摹顾鸣脸上每一寸皮肤,他仿佛一座平躺的美男雕塑,白面而静止,眉目深邃,唇线清晰,美的可以堪称艺术品。
顾鸣的手背上扎着点滴的针头,虞思齐忍不住伸出手指一点点去摸他的指节,顾鸣的手现在变得冰冷,失去了刚刚火烫的温度,但指腹下的皮肤依然很好,青筋隐藏在手背之下,纹路清晰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顾鸣的手有种成熟的魅力,是种一伸手就能抓住全世界的自信气场。
虞思齐觉得自己逐渐迷恋了顾鸣带给他的这种奇妙的感觉。
顾鸣是无论遇到什么都会自信满满的人,全世界似乎都掌控在他手心里,他就像神龛上垂眉敛目观看众生的神明,有着自然而然的超脱且快活的气质,好像世间没有事能难倒他,即使暂时身陷困境,他也依旧笑得轻松。
虞思齐扪心自问做不到。
他背负着那么多东西,却要在人前故作淡然,他在偌大的虞家里没有一刻钟能睡个安稳的觉,没有一个人能够信任和亲近,所有人都是为了钱,为了权,怀疑他的身世,怀疑他的基因,甚至怀疑他的付出。
但在顾鸣这里,他什么都不用。
顾鸣会记得给他买蛋糕,会教他玩游戏,会在他无理取闹时温柔地摸他的头发,会毫不带着一丝伪装地看着他的眼睛,会用他那种富有深情的声音叫他“小鱼”,会允许他叫“哥哥”,会拿他当亲人照顾。
虞思齐把脸贴近顾鸣的手,又不敢压住他的手背,只好勉强靠在旁边。
顾鸣的手很让人着迷,他在第一眼看见这只手的时候就想亲手摸一摸,握上去,甚至想和它十指相扣用力缠在一起……
虞思齐安静地把脸放在顾鸣的手边,眨着眼看着没有醒来的顾鸣。
除了爷爷,没有人对他好过,顾鸣是第一个。他没感受过被爱的滋味,一旦尝到一丁点甜头,就必然要凑上去吮吸榨干,直到一丁点儿也不剩下……
他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流露出孩子般幼稚的心情,想要固执地留在一个喜欢的人身边的心情。
虞思齐安安静静地享受了一会儿躺在顾鸣手边的安心感,心底欲望的野兽却一直在焦躁地碰撞,他强忍着那种躁意,沉默地盯着顾鸣的脸,眼珠子一错也不错,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对方拆吃入腹。
“……”虞思齐坐起来,伸手去触碰顾鸣的脸,“顾哥哥。”他咬着字眼重复着喃喃。
虞思齐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他看着顾鸣的脸眼神微微颤动,手指抚过他的眼眉鼻尖和唇瓣。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贱,刚刚请他他不来,现在却又火急火燎地想要。
他急于想确认顾鸣的体温和感情,却又被最后一丝理智压着需求的欲.望,从青春期到成年,从没有一个人能让虞思齐像这样反复肖想——在心里对他反复亵.渎了一万次,见了他却只能乖顺地佯装平常。
顾鸣坐在大办公桌后批文件的时候他想过;顾鸣张嘴吃水果的时候他想过;顾鸣拉他的手叫他“小鱼”的时候他想过;顾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袍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他坐在桌前看书的时候他更想过;顾鸣戴着严肃的眼镜用带着温度的手心轻轻摸他的头发的时候他也想过……这些,他怎么好对顾鸣说出来,又怎么好真的实现。
他想那么做,但他更害怕顾鸣生了气,从此再也不要他了。
“我好幼稚啊,顾哥哥……可是怎么办,我感觉……感觉自己走不出去了。”虞思齐眼睛都被他自己年轻而旺盛的欲.望烧红了,但他还是强忍着站了起来,给顾鸣掖好被子,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出了房门。
老唐正坐在单人沙发的一侧扶手上冷冷地看着前面被捆成粽子的两个男人。
他手里熟练地转着一把折叠刀,刀刃活动带起的“擦擦”声让地上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始颤抖。
“说说吧。药是从哪儿来的?”老唐慢条斯理地问道。
白乐浑身抖了一下,勉强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我是从一个,一个在夜店工作的朋友那儿拿的,他说这药他们那儿经常用,没有副作用——我真的不是想害顾总!我只是想和他……和他……”白乐声气渐弱,垂下脑袋说不出话来了。
“呵,你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