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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侑人原本就有些红的脸，更加烫了些。

她不知道虞靳发什么疯，整整三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不说，她只要想下床，几乎都是被他抱着的，抱过来，抱过去，彷佛不良于行。

有时候她实在睡不着，想看个电视，他竟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抱到客厅，把她从头到尾安置在他怀中，好好看电视。

呈现下班大叔样躺在男人怀中的那段时间，她有种自己是猫皇，被奴才贴身伺候的飘飘然。

最令孙侑人想到便浑身发烫的是……虞靳逮到机会就吻她。

没做什么，只是吻。

起先她会因为没刷牙、吐过、有病毒之类的原因拒绝他，后来他都把牙刷拿到床边，帮她刷了……呃，这里的帮她刷，并不是像之前在民宿那样，是很正常的刷。

刷完以后他就亲个没完没了。

频率高到……她生平第一次需要在感冒时擦护唇膏，还得帮他擦。

她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想再感冒一次。

所幸她的病毒是从他来的，尽管他那么放肆，刚刚和他说再见的时候，他看起来也已经无事痊愈。

回顾这三天，虽然他们没做什么，孙侑人却觉得和虞靳前所未有的亲密。

有时候，她甚至会有他好像在追求自己的感觉。

飞机起飞了，孙侑人看着窗外渐渐变小到不见的景致，居然舍不得收回视线。

这是第一次，她才刚出发去玩，却已经开始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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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靳不是很懂Instagram这种玩意儿，是看到孙侑人时常盯着看，他才问吴欣帮他下载安装的。在她出发前，他拖到最后一刻，很不容易地开口问她能不能看她的IG内容。

其实就是加她的追踪，但时间太短，他当时还没能学会这个说法。

她似乎挺惊讶他也在使用这东西，立刻答应了，还帮他弄了互相追踪，并且告诉他，她出去玩的照片都会在IG上打卡，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了。

虞靳记得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红得比晚霞还美。

孙侑人走后第一天，他终于明白她时常盯着瞧的原因。

现在他也几乎一有时间便拿出来刷一下更新，看到她有新的照片，就多看几眼。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独自一人的关系，找不到人帮她拍，总是风景照。

虞靳还是忍不住通通保存了下来。

然后每当他又因为前科不被录取时，拿出来看一看，感觉也就没那么糟了。

这几天他认真在找新的工作，试过几个同样是货运司机的面试，都在被问及离开之前公司的原因之后被婉拒，他不再坚持做同样的工作，而剩余能做的大多是工厂的作业员。

其中有看到一个农场的工作，他有点心动，感觉工作环境单纯，远离城市，不容易被找到，唯一可惜的是地点在南部。

即便是做着不喜欢，也不高尚的工作，他都不想离开她。

虞靳并不怕吃苦，他的人生从来就不简单，现在他还觉得是最好的时候。他只是不晓得她愿不愿意陪他吃苦。

然而他从她父母的吵架内容大概也听得出他们也是一起苦过来的。

有一幕他印象深刻，两位长辈要离开的时候，黎秀美注意到孙一希的鞋带松了，便蹲下腰去帮他，可是孙一希却气呼呼要她不准再这么做，他不是娶个老婆帮他绑鞋带的；黎秀美却坚持帮他系好，并且笑着说，在他膝盖修理好之前，她都还会这么做。

虞靳当时想，如果他娶了孙侑人，将来他们会不会也是这样变老？不过前提是他得先追到人家女孩子。吴欣告诉他，女生都需要被追求的，不然将来会有遗憾。

……再说他也不忍让她跟他辛苦。

果然还是该像吴树那样多兼几份差。

刚开始难一点没关系，未来他会尽一切努力给她好日子。

正当虞靳想找吴树，问问外送该怎么做时，出乎意料地，吴欣却先找来了，带着最坏的消息。

──吴树弄丢了沈化雨的一批货，现在人正被扣在沈化雨那边。

# 049. 得失

虞靳见到吴树时，他已经被打得，如果他有妈，都认不出来的地步。

吴树倒在地上，本来连呻吟都忍着，直到见到他，突然像个孩子，哽咽着反复道：”……我只是想帮她，我给不了她钱，所以……”

虞靳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只想把人带走，看守的几个人表示没有沈化雨的准话，他们不能放人。

于是他去见沈化雨。

沈化雨的夜生活一向糜烂，从来不孤单，但这一天，他就像预知虞靳会来，只是独自一人小酌。

“女人很麻烦。”这是沈化雨见到他的第一句话。

虞靳心头发凉。

沈化雨续道：”很多男人都会为了女人犯错，致命的错误。”

这两句话像借着数落吴树实则说给他听的。

虞靳承受着对方看来的目光，一如他出狱当天做出的判断，毒辣了很多，但那时不是用在他身上，而现在是了。

“吴树做了什么？”

沈化雨好像一点都不困扰，”他想要我那里的一个小姑娘。”

“……他没有钱。”

吴树的钱几乎都在帮吴欣还学贷。他自己书读得不好，高中都没读完就辍学了，一心一意供着妹妹上学。

“所以我也觉得不该把人家女孩子给他，不好让她跟着阿树吃苦。”沈化雨表示认同。

虞靳又问：”货是什么？”

“小丫头欠了我不少钱，还不出来，大概是跑去找阿树哭吧，阿树也傻，为了给女孩子撑腰，便说要替她还，我给了他一个数目，他也拿不出来，我就请他帮我做一件事，完成了，所有欠款一笔勾消，女孩子要走要留，她自己决定。”沈化雨知无不言。

虞靳明白了。吴树应该是被沈化雨拐去运货，结果却失败了。

“让他走，他欠的，我来还。”

“那批货价值一点五亿，现在全扣在警察那里，想必再过不久就被销毁了吧。”沈化雨停下酒杯，正眼看过来，语气一下子铺天盖地的沉重。

尽管心里有底，听到这个数目，虞靳仍有片刻恍神，随后他重新冷静下来。

沈化雨不可能把这么大笔数目的货交给吴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负责，货只是暂时到了别的地方，势必会回到沈化雨手上，但他不会承认，他是想利用吴树，来对付他。

这几天真是快乐。虞靳默默地想。

短短的，宛如一场美梦，而美梦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太长，才后韵无穷。

打从他那天打了电话，直言要和沈化雨断绝一切来往，他就有心理准备，沈化雨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一直在等，等他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