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一张脸全部被滴水的头发遮住,刚才沐昭昭亲眼见他上前来掐孩子脖子。
孩子一到沐昭昭怀里,他就又回到了门口那边。
“张姨,你孙子是被东西给缠住了,对方可不是什么善茬,是水里的东西,你仔细想想,你家孙子有没有被抱起水边玩过?”
怀里的孩子睁开了双眼,他紧紧靠着沐昭昭的胸口,也不敢回头看向身后的奶奶,显然也看到那东西了。
试问你每天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被水泡胀的脸,对方还死死的掐着你脖子,你不会害怕吗?
张翠花想了想,“没有呀,我没带孩子去过水边,那么危险我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呀。”
怀里的孩子动了动屁股,显得格外的憨萌,圆溜溜的眼睛瞅着沐昭昭的下巴,好奇的伸手摸了摸沐昭昭的脖子。
“咿呀。”
又是一声清脆的小奶音,他蹭着沐昭昭的胸口,用手揪着沐昭昭的衣裳。
“缠着你小孙子的东西,显然是水里的东西,如果你小孙子没去过水边,那就是有别人把这不干净的给带回来了,孩子小阳气弱又好做替身,看到了那东西,那东西就起了坏心思。”
沐昭昭掂了掂孩子的重量,暗道这张翠花果然疼这大胖孙子,当年的李狗蛋都没这么好的饮食,每天还蹭原身的鸡蛋吃。
一听沐昭昭这么说,张翠花的脸色顿变,她一拍大腿咬牙切齿。
“肯定是莫菊这个死女人,说什么家里水费贵,就去河边洗衣服,她怎么自己不去死,害了我的小孙孙哦。”
张翠花嘴里的莫菊,就是她精挑细选的儿媳妇,莫菊没进门时乖巧懂事,一进了张家大门就变了。
好吃懒做不说,还经常和张翠花吵架,她挑唆李狗蛋和张翠花分家,那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最近张翠花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对莫菊也就能忍则忍,可莫菊还有个毛病,那就是穷讲究。
又抠又爱装,原本孩子生病,张翠花第一想到的就是元爷爷,可莫菊偏要带着孩子去镇上医院,镇上医院查不出问题便提议去县级医院。
这去县级医院不要钱?一听要花更多的钱,莫菊灰溜溜带着孩子回来,把孩子就交给了张翠花。
莫菊为人抠,说什么自来水要钱,还不如自己去河边洗,其实就是去河边洗了衣服,好去村头小卖部打麻将。
这东西是从水边引来的,被谁引来的用脚都能猜到。
要是换到古代,此时的张翠花恨不得把莫菊乱棍打出去。
“大妈,你也别气了,这孩子在莞莞的怀里不就没事了吗?大不了就让莞莞抱着孩子,等到元爷爷回来就好了。”
杨清越在一旁听得寒毛都立了起来,可还是忍不住劝着张翠花。
“谢谢你啊莞莞。”张翠花一脸感激的看向沐昭昭。
“张姨趁现在不如去找找我爷爷,他早上是挑着粪桶出去的,大概是在田里施肥呢,你可以去田里找找他。”
沐昭昭提议道。
那张翠花急忙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大孙子。
“莞莞,我孙子就先麻烦你了,他上厕所什么的都会哼唧,尿布要是没有就去村头小卖部找他妈,那死女人保证在村头打麻将。”
“实在不行就去田里找他爸,狗蛋下午在除草呢。”
说完急匆匆的出了门,显然是很着急自己孙子的。
杨清越靠近沐昭昭,用手里的苹果逗着小孩子,眼里带着好奇。
“这孩子他妈还真心大呢,自己儿子都这样了,还在村头打麻将,真挺奇葩的。”杨清越小声嘀咕道。
可爱的胖小子伸手摸着苹果,两颗米粒大小的牙齿格外可爱,眼睛瞅着苹果嘴里流着口水,显然是馋了。
杨清越将苹果扬起,眼里带着逗趣,“小婴儿可不能吃哦,才不给你吃呢。”
见苹果被扬了起来,小白岁急忙朝着杨清越扑去,可惜被沐昭昭抱着根本没什么力气。
就在小白岁跟杨清越玩耍时,那门口处的水鬼显然等的不耐烦了,他一点一点朝着沐昭昭这边走来。
怀里的孩子也感受到了危险,放弃了和杨清越的玩耍,急忙朝着沐昭昭怀里钻。
“莞莞,我怎么感觉这冷风,有几分熟悉呀?”杨清越说着躲到了沐昭昭身后。
而沐昭昭眯眼盯着眼前的水鬼,眼里带着危险和厌恶。
“你靠这么近是想死吗?离了水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水鬼一般害人都在晚上,更不会选择这么执着的离开水这么久,听张翠花所说,这水鬼在岸上待了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呀。
李百岁小小的婴孩,到底有什么诱惑能让水鬼冒这么大的风险?
那水鬼没说话,而是来到沐昭昭的身边,伸手朝着小白岁脖子而去,沐昭昭猛的朝着那水鬼踹去。
那水鬼仿佛是破布娃娃一般,飞出好长一段距离,直接砸在了墙壁上,留下一地的水渍。
这杨清越原本还看不到水鬼,可等到那一地水渍出现时,她差点尖叫出声,但还是最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说过你是在找死。”
怀里的小白岁小心翼翼抬头,他看了看地上的水鬼,又看了看沐昭昭。
他屁股扭了扭,更加紧紧的揪着沐昭昭的衣裳,显然是知道沐昭昭对于他来说,是很有安全感的。
那水鬼有些狼狈的起身,他再次朝着沐昭昭袭来,这一次的目标不再是怀里的小白岁,他显然是被沐昭昭激怒了。
沐昭昭冷笑一声,单手朝着那水鬼头发一揪,满手都是一种滑滑的感觉,但她并没有任何的嫌弃。
而是猛的用力一拽,朝着身边的墙壁走去,那水鬼也没想到自己能被沐昭昭抓住,他急忙挣扎起来。
“你不是很喜欢挑战我的耐心吗?”
沐昭昭说着将水鬼的头,猛的摁在墙壁上,一脚又一脚的踢在水鬼的身上。
她把握着力度并不会一次性将他踹死,但那水鬼已经半死不活,待沐昭昭松手后,他便灰溜溜的跑了。
“下次我再见到你我直接把你打死。”沐昭昭朝着那水鬼说道。
水鬼显然也很是害怕,跑得更快了。
杨清越看不到鬼,只能看到墙壁上多出的一摊水渍,还有沐昭昭手里宛如水草的几缕头发,那头发还散发着一股恶臭腥味。
她小心翼翼问道,“那东西去哪了?”
自从遇到上次牵牛车的鬼,这杨清越便从一个无神论者,直接化成了有神论者,以前觉得这些都是封建,当故事听听就好。
可真的遇到这种事情了,杨清越还真就成了惊弓之鸟,心里也带着几分害怕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张翠花的惊呼声,“不好了,元叔倒在田坎边,可能是出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