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贪婪惹出的祸。]

云千秋听到此次没说话，因为他也是这趋之若鹜的贪婪之人其中一个罢了。

莲老拂了拂胡子，又徐徐道：[下至平民百姓，上至九五之尊，不管是什么阶层，人们就这样寻找雪莲上百年，终于，就在二十年前，它再次现世了。]

“被谁采走了？”云千秋问。

莲老摇摇头：[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了老夫许多年，但现在，看来真相大白了。]

[采走雪莲的人，便是这地下宫殿的主人。]

林子竹走到了那莲花高台下，仰着头，不禁叹道：“这个莲花……想不到人界居然也有邪恶……”

“林师妹，你在说什么？”

“额……我说，想不到这里也有如此……如此，”林子竹笑容有点僵硬，“嗯……漂亮的东西哈哈。”

“这并不漂亮。”站在一旁的萧杏儿忽然出声，她沉默了一路，突然讲话还把林子竹下了一跳。

只见萧杏儿面色有点苍白，但却专注的端详着那朵高台上盛放得精美绝伦的彩雕：“这个莲花高台，分明……是个祭坛啊！”

“它那里面，全是死在里面的，哀嚎的冤魂。”

[这宫殿的主人得到了雪莲，终于想到了以一人之力是无法将其吞食的，于是，这主人为了独吞雪莲的力量，便想出了一个办法。]

“是什么？”

莲老面色严肃：[将雪莲碎成九瓣，以活人的身体为炉鼎，以新鲜的精血为祭祀，强行吸渡过来。]

[这个法子淫邪恶毒非常，与炉鼎合欢施法的同时，不仅会吸渡莲花的灵力，也会将炉鼎之人的精血吸食干此乃盗版违法资源，请到晋江文学城观看正版无错无删减版本净。到最后，想要把一瓣莲花吸渡完全，恐怕得用十几具干尸献祭。而施法之人，灵力所得再有精血加持，一日便可登上元婴之境，甚至当场飞升。]

云千秋听得头皮发麻：“为了成仙，竟有人能做出这般事！”

莲老笑出一脸皱纹：[当然，比这更过分的都有。你知道修炼到元婴之境或是成仙有什么好处吗？]

“长生。”

莲老点点头：[不错，长生。还有一点，便是重返童颜，青春永驻。]

[看看你们宗门那几个年纪加起来都可以开创好几个王朝的老家伙，哪个不是眉毛应该比树根还长的老妖怪？但你看见过他们勾着背拄着拐杖牙齿掉光的样子吗？]

云千秋立马想到了一袭白衣芝兰玉立的顾若清，扶着红木琴衣袂翩翩的样子，觉得莲老描述的场景简直难以想象。

“所以这个莲台祭坛和如今延棠城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系？”云千秋皱着眉问道。

莲老摇摇头：[小云儿，你还没发现啊。你不觉得刚才听的那些东西都很耳熟吗？]

“什么意思？”

[延棠城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在刻意模仿二十年前啊。]

莲老面色淡淡道：[而那个模仿的人，就是故意引我们来到这个地下祭坛，来到这二十年前的发生现场。]

“那这祭坛，究竟是谁修建的？”林子竹转头问向萧杏儿。

萧杏儿一袭白裙，仍旧仰望凝视着那莲花祭坛，脸色与衣裳一样苍白，血色尽失，眼神里充满恐惧。

只见那白衣女孩咬了咬下唇，手指不自觉纠结在一起，半晌，才干哑道：“我知道这里是谁修的。”

不止云千秋，就连莲老都诧异的看向了萧杏儿。

云千秋忙问：“杏儿你知道？是谁？”

萧杏儿手指咽了咽口水，望了周围一眼，终于颤声道：“……你们知道，师尊在很久之前，原名叫做顾开吗？”

藤蔓仿佛见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样，纷纷退散开来，那围绕着顾若清的香气终于淡了不少。

顾若清从半空中跌落，扬起的白色长袍好似断翅的碟。

煜扬飞身过去，在地上接住顾若清。

“师尊！你没事吧？”他焦急的把剑往地上一丢，慌乱叫道，“师尊！”

他从来没有见过顾若清如此虚弱的时候，他的师尊永远是高坐于台上的那个身穿白衣的无懈可击的模样，但如今却衣衫凌乱，半垂着眼，好像透不进光。

煜扬伸出手，还想查看顾若清身上的伤势，却忽然眼前一黑。

“别看我……煜扬。”

顾若清将全身的理智都强行拼凑在一起，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捂住了煜扬的双眼。

他其实在掉落的过程中意识已经濒临消散，但在听到煜扬的叫喊声后，又掐着自己清醒过来几分。

少年长长的眼睫在他的手心里眨来眨去，带来一丝痒意。

“……煜扬，把我放在地上，你先转过去，别看……”

“听话……”

顾若清气若游丝，但却仍旧固执的让少年的视线离开自己。

他清楚现在自己看起来有多狼狈。

外裳被藤蔓的小刺割开，里衣也难以完全遮盖白皙的皮肤，脖颈上还留着一圈红痕。

因为被藤蔓禁锢得太久，他的四肢都有些发麻，如今正止不住的颤抖着。

顾若清一直觉得自己并不算拘于礼节之人，毕竟他也曾是一个穿着短裤短袖在篮球场上奔跑的​‌‌现‍‌​‎代‌‎​青年。

但如今，顾若清躺在这里，意识昏沉，只感到自己衣不蔽体，慌恐难当。

不知何时，他的行为作风和思想，已经渐渐融入了这个仙风侠气的世界。

为人师者，应当清正如竹，刚直不阿。

他身为青云太宗的长老，受人敬仰的师尊，应当是永远的权威戒律，永远的无懈可击，永远一尘不染的世间正义。

但他现在不是，他甚至站立不能。

他不能让煜扬看到他如今的样子。

少年听见顾若清的话，愣了愣，但还是听话的转过身，担忧道：“师尊，你……没事吧？”

顾若清没有回答他。

他低头，无声的吞了一粒闭气丹，然后开始重新调转灵力镇压身体的浮躁。

洞府里照进来 的月华如水般流动，周围除了细微的虫鸣声显得万籁俱寂。

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

煜扬没有问顾若清怎么出现在这里，顾若清自然也没心情去假装与煜扬对峙。

两人都默契的在这黑暗中保持着沉默，呼吸声回荡在空气里。

少年微微侧首，听见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但很快，声响就消失了。

但煜扬依旧听话的保持原动作，背对着顾若清等待，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

“好了。”

顾若清的声音仿佛回到了平日，淡淡的，但仔细听仍能听出一丝虚弱。

煜扬转过身，看见顾若清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白色的长袍，外加一件青色长衫，看起来清冷又儒雅，柔和又疏离。

那是顾若清的空间戒里的备用衣裳。修仙者换衣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他们只需要把旧衣脱下折好，然后念决便会换上新衣。

“我们走吧，”顾若清终于能够缓缓地站起来，“快离开这个地方。”

他必须离开。

因为他知道，虽然现在他能暂时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