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面的租赁费用也更高。
到底是同个教系属下,和真理之诗一脉相承的节俭朴素。
一边想着,阿尔杰踏入酒馆。
“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看似酒馆老板的中年人靠在柜台上,懒洋洋地问。
“今年新酿的果酒,浸泡一对苍鹰之眼。”
阿尔杰微微咬着后槽牙,顶着强烈的羞耻感,艰难地说完。
他都来了这么多次了,真的认不出来吗?为什么还要对暗号?就不能务实一点?
能来您这儿的客人,难道还真有正经吃喝的?
后面一个眼带刀疤、冒险者打扮的男人,“哐”一声把手中的大盾往地上一杵,粗声道:“来两大杯麦酒,还有煎肉排,再配筐黑麦面包。”
……还真有。
神情复杂地看着老板动作流畅地从后厨取来食物,送到那位冒险者的桌上,再慢悠悠地逛回柜台。
一阵熟悉的魔法波动,是隔绝声音的魔法屏障被建立起来。
“来自真理之诗的朋友,同属诸神御下的子民……”
“阿尔杰。”
年轻的执行人神情冷漠。
老板伸出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好的,好的。真理之诗的第三执行人,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先说好,咨询需要预付十铜币。”
这就是一家独大,行业垄断的后果,尤其在这种特殊行业,简直伸手抢钱。
阿尔杰被讹过不少次,这回倒不用考虑这部分额外支出。
他取出祭司长的权戒,往酒馆老板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原来是祭司长冕下的示下。”酒馆老板行了一个隐蔽的礼节。
“那么,请说吧,我等必当竭诚效力。”
“我需要找一名优秀的武器锻造师。”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光明阵营。”
既然要铸造圣剑,总不好找位属性冲突的锻造师。
“嗯,什么位阶的?”
老板低下头,手中翻着一本厚厚的书典,书页快速划过,散发着阵阵奇异的波动,仿佛其上的字符都在无形中向外联结着什么。
“传奇?”阿尔杰有些不确定地道。
老板抬起头,表情怪异,像看一个剃掉胡须的矮人一样看着他。
“阁下以为传奇是随处可见的……风铃草吗?还是觉得锻造师很好找?”
……讲讲道理,锻造圣剑他没要位半神已经很考虑高阶锻造师的稀有性了。
“有,还是没有?”
阿尔杰默默咽下一口气。
“怎么可——还真有……”老板的语调猛然打了个弯。
他看着停滞的书页,有些难以置信。
阿尔杰颇为身受同感,但相比起人道主义关怀,他还是更加关注自己所提问题的答案。
“哪位?”
“说巧也挺巧。”酒馆老板从震惊中回神,面色复杂,黢黑的脸上满是纠结。
说不好是刚被落面子的尴尬,还是“疑难杂症都能治”的骄傲,或者是“还有这种事”的惊讶,抑或兼有之。
“他就在码头镇,只不过平时比较低调,不是熟识,或者……嗯,像我们这种专门掌握情报信息的人,咳,”酒馆老板眼神微飘:“一般人都不知道。”
“……不必解释了,我理解。”谁还没个估计失误的时候。
“所以是哪位?在哪里?”
“唔……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伯庚斯阁下?”
说完这句话,酒馆老板低声嘟囔了句:“真是见鬼,按理来讲,像伯庚斯那么……的容貌,怎么会无人关注?”
伯庚斯?
确实是位传奇锻造师。
极其优秀,且年轻。
其他的,阿尔杰并不太了解,他只是继续问:“他在码头镇?我应该怎么找他?”
“嗯……位置我会给出,只是您如果要找他,我得提醒一句,这位锻造师的脾气,可有些古怪。”
第四章
按照酒馆老板的指示,回到集市旁,顺着环城的河道走,到了某个人迹罕至的河流分道处,再拐向较小的支流。
码头镇建立在一个内陆海边,城镇内也是水网密布,水路与陆路同样发达,小型渡船随处可见,但阿尔杰并不太喜欢依靠船行。
踩在地面上的实感,可以让他感到更加安稳。
河道渐渐变窄,河两岸人工雕琢的痕迹也越来越少,他才终于看到了一间与描述相符的小屋。
这是一间灰色砖石搭造的房屋,孤零零立在偏郊。
同样是城镇外的郊区,不同于法师戴纳的住处,这里遍布荒草。正是初春时节,星星点点的野花缀在嫩草间,犹如繁星,最多的,还是码头城镇常见的各色风铃草。
有些像他养母的住处,又不完全相同。
养母热爱她的“邻居”们,总是将它们照顾得很好,而这里的主人,与其说亲近自然,不如说是疏于打理。
此时已经临近正午,但初春雨季的阳光并不热烈,哪怕是近午,也只是透过云层薄薄地撒一幕,更显得砖房孤零零的。
阿尔杰摇摇头,驱散忽如其来的念头,上前敲响门。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他又敲了一次。
屋里才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句问话:“哪位?”
门“吱呀”一声打开。
阿尔杰只看到一个衣着灰扑扑的人影,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门内安静了一瞬,然后内室里传出翻箱倒柜的凌乱声音。
吃了闭门羹的阿尔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有些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口。
这就是那位传奇锻造师伯庚斯?
脾气好像确实有些……
“诶?这位……”
后面有个少年的声音响起来。
“是阿尔杰先生?”
阿尔杰回过头:“你认识我?”
那是一个学徒打扮的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褐色的短发,脸上带着几点雀斑,乌溜溜的眼睛里透着股机灵劲儿。
他的怀里抱着一只大篮子,里面放满了面包蔬果,还有大块熏肉和奶酪,边上还斜倚着一大瓶牛奶。
东西多得快要把他的脸给遮住,像是刚从集市里采买回来。
少年抬抬手臂,把滑下去一点的篮子抱起来些。
“是啊,真理之诗那位银发银瞳的教团成员,在码头镇很出名,而且……”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刚才关上的门又“呼”地打开。
“伊莱,去准备红茶。”
对话被打断,视线也自然被吸引过去。
立在门口的青年,与刚才开门的那个灰扑扑的印象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束起,乱糟糟的胡子也不见踪影,露出一张极为清俊的脸。
不,不能仅用清俊来形容,而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