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住的时候我也没让你光着睡呀。”
“原来那时你想让我光着睡呀?”
这逻辑还能这样?官聆被噎了一下,张口想辩解,想起来这人是个不讲理的,什么理到了他那儿都能偏到西伯利亚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别搭理他。
官聆将这一策略贯彻到底,睡袍的触感很舒服,他没忍住揉搓了两下,搓到里面好像有东西,官聆好奇的打开,发现睡袍里裹着条黑色的棉质内裤,思绪一飘,瞬间想起那晚梁泽在自己那儿住时自己的疏忽大意,还因为内裤被对方调侃了一番。
如今想来,梁泽确实事事比他周道。
官聆的谢字还没蹦出口,便听梁泽道,“新的,洗过还高温消毒过,就是不知道款式符不符合你的日常审美,毕竟……”梁泽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我这人比较保守。”
官聆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梁泽这是在揶揄他,一时间将“不搭理他他就消停了”的策略抛到了脑后,辩解道,“我平时审美也不是那样……”
“哦。”梁泽恍然大悟的哦了声,还故意拖长了尾音,“难怪留我在你那儿住呢,敢情是……”
官聆觉得梁泽这张嘴可真欠,说什么他都回不上话,真想扇他一巴掌让他知道知道厉害,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只是这一巴掌却是扇在梁泽胳膊上的。
“别胡说八道。”官聆说。
梁泽也怕把人逗得真生气了,见好就收,“赶紧去洗吧,里面有浴缸,泡会儿澡会舒服一点。”
终于正常了,官聆瞪了他一眼转身往浴室走,走了几步又听身后的人说,“我内裤的尺码比你的大点,要是不合身找我拿符合你尺码的。”
官聆扭回脸瞪他,梁泽脸上却是半点儿调侃之意也没有,反而一脸认真,“上回你给我穿的那条有点儿小,勒得我难受了一天。”
官聆:“……”
“一会儿你要是穿我的不合身我再给你拿你那条,”梁泽唇角缓缓绽出一抹笑,“不介意我穿过一回的话。”
官聆咬牙切齿的冲他比了个中指,拿着睡袍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还不解气的把门关的哐哐响。
梁泽终是没忍住,哈哈哈笑出了声,摇摇头喃喃道,“真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梁泽,麻烦你做个人吧
第123章
官聆背抵在浴室的门板上, 耳朵竖起,直到客厅里的脚步声远去直至听不见了,他才抚着胸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自觉脸皮挺厚的, 没想到跟梁泽一比, 还是差了点儿。
浴室灯是暖黄的, 照得人脸都白了两个度,饶是如此, 映照在镜子里的那张脸还是红扑扑的,跟平白上了层胭脂一样。
官聆忍不住用手使劲儿搓了搓,“胭脂”没被搓掉,反而因为太过用力加深了两个度,简直不忍直视, 他又羞又恼,干脆拧开水龙头, 拘着冷水往脸上泼了几下,脸上热度渐渐退去,飞起的那抹红霞也随之失了色。
做完这一切,感觉心里平静了不少, 官聆抬手解衬衫扭扣, 视线落到盥洗台上的牙刷杯时愣了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里面这支牙刷是他第一次留宿这里时梁泽给他的,没想到梁泽居然没有扔。
官聆说不出此刻的心情, 只脑海里不停的冒出些乱七八糟的猜测, 他这是忘了扔了?还是故意留着的?官聆猜不出来,却迫切的希望是后者。
这个想法刚冒了个头, 身后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官聆被吓一跳,手差点儿将牙刷杯碰倒,他慌张的扭过头,“干……干嘛?”
“浴缸上头的抽屉里有精油,”梁泽隔着门说,“泡的时候滴两滴在水里,脑袋就不会难受了。”
“哦……好。”像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被人发觉了般,官聆一阵心虚,问,“你还有事吗?”
“没事了。”梁泽说,“别泡太久了。”
官聆没吭声,等脚步声远去后才吐出口气,刚刚差点儿把他的魂都吓飞了。
官聆原本打算随便冲冲就算了,不过经梁泽这么一提醒,又觉得不享受一下挺亏,干脆放了满满一浴缸水,又按梁泽说的拉开抽屉翻了翻,精油种类还挺多,官聆挑了个紫瓶儿的往水里滴了两滴,从薰衣草味儿的,还挺好闻。
浴室里雾气升腾,官聆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沉进浴缸里,热水瞬间包裹住全身,一天的疲惫尽数卸下,官聆仰着脖子闭着眼,喉结滚动,舒服的叹出一口气。
不知是浴室里热气太重还是体内的酒精被这热水一泡又上了头,抑或是梁泽那两滴精油适得其反了,没一会儿官聆就觉得脑袋晕乎乎沉甸甸的,思绪也七飘八飘没个着落,跟做梦一样,脑袋里乱七八糟的闪过一些片段,七零八落的总汇不成一副完整的画面,只余心尖上或难过、或不安、或惊惧、或心酸、或悸动的情绪交织,像被密密麻麻的网束着,官聆挣不开,只蹙着眉胡乱哼哼了两声。
梁泽在主卧套间的浴室里泡完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梁泽趿着拖鞋去敲客卧的门,敲了两声没人应便扭开门进去了,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人呢?
梁泽蹙着眉转身往外走,穿过客厅走到浴室门口,抬手敲门,敲两声等两秒,屋内毫无动静,他又贴着门板叫了两声官聆的名字,等了几秒还是没听到回应,想也不想的便拧开了门。
梁泽推开门进去,淋浴隔间的玻璃门上挂着细密的水珠,俨然是雾气散尽后留下的,透过细密的珠帘能看到浴缸里隐约的人形轮廓,梁泽快步上前,拉开隔间的玻璃门喊了声官聆的名字。
官聆整个人沉在浴缸里,脑袋靠在缸沿上,折叠得厚厚的浴巾垫在脑袋底下,一张脸被热气熏得通红,像两颗半熟的苹果,眼睛紧闭着,似是睡着了。
暖黄的灯光照进水里,底下景色一览无余,白皙的皮肤好像透着光,梁泽的视线停驻在上面,从脖颈描摹到脚踝,像勾线的画笔,快速、利落,却仿佛带着轻微的震颤。
画面着实太过震撼,梁泽口干舌燥嗓子眼发干,被迫将视线挪到官聆红扑扑的脸蛋上,抬手用指背在“苹果”上蹭了两下,唤他,“官聆?醒醒。”
许是手上力道太轻了,也可能是自己的声音太哑了分贝不够,官聆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睡得很熟。
真是一点儿警觉性都没有,梁泽暗暗腹诽,想起官聆似乎泡了挺长时间了,这才伸手进浴缸里摸了摸水,水还没有凉透,但也没什么温度了,梁泽担心官聆感冒,又叫了他两声,官聆蹙着眉哼哼了两声将头转到一边,也不知是在做梦还是睡得不安稳,眼皮跳了两下却没有睁开。
梁泽不得法,叫不醒人只得亲自动手伺候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