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个盛气凌人的少年是他人,而并非眼前这个病怏怏的少年人。
赵无忧的心,惯来是最难揣摩的。
曲云只觉得自己当时呼吸顿促了少许,如梦似幻一般的不真实。再看眼前的赵无忧,依旧是那个面色苍白的尚书郎。
深吸一口气,曲云声音轻颤,“当时妾一曲弹罢,钟大人让妾过去饮酒,妾便过去了。谁知道这酒刚喝下,钟大人突然倒地不起,口吐鲜血。妾吓坏了,当即尖叫出声,红姑便过来了,事情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这酒是谁准备的?”赵无忧问。
“是妾去酒坊拿的。”曲云面色惨白。
这教坊司的酒是由后院的酒坊单独供应的,按理说不该有什么问题。否则那人能在这一壶酒里下毒,自然也能在酒坊里下毒,如此一来岂非要毒死整个教坊司的人?
所以酒坊应该不至于有问题,否则死的就不是钟铣一人。
这教坊司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都是皇亲贵胄,官宦子弟,若真的要造成极大的影响,应该对付他人而不是对付这已经薄暮西山的钟铣。
是故赵无忧很想不通,难不成是这钟铣早前得罪了什么仇敌?以至于对方追到教坊司来杀人,一不留神就连累了教坊司?
这似乎,也说不过去。
谁不知道教坊司是礼部的地盘,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教坊司作祟?
赵无忧揉着眉心,素兮已经知道了赵无忧的意思,当即派人查察整个酒坊里的酒,顺便把教坊司各处的酒都查验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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