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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去检查身体的吗!
最先发现寻觅不对的岳峙言,他回过头,发现寻觅僵在原地没动,牙关先是剧烈的摩擦了两下,然后一张好看的小脸逐渐狰狞,小下巴微微抬起来,连眼睛都跟着凶狠的瞪起来,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他的牙关咬的咯咯响,浑身都跟着用力,肩膀都开始轻微的抖了起来。
看起来像是被抢了小鱼干的猫,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随时都要窜起来挠人一样。
“寻觅?”岳峙言低声问了一声,然后顺着寻觅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了人头攒动,灯光浮华,人群行走间,一片纸醉金迷。
“没、没事。”寻觅被他喊得回过神来,一扭头,一张小脸上的狰狞几乎都压不住,说出来的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得:“岳总,能不能让我自己在这待会儿,我见到了个老朋友,想去说说话。”
岳峙言明显看到了寻觅的变化,但是却没有追问,而是态度随和的说道:“好,那你什么时候走了跟我说一声,我叫司机送你。”
寻觅的心思早都飞到老远去了,他囫囵的点头应了一声,就奔着刚才看见岳渊渟的方向跑过去了。
在寻觅身后,岳峙言半张脸隐在昏暗里,一直维持着温和儒雅的笑容,目送着寻觅跑远。
——
晚宴大厅的某个角落
岳渊渟和几个商业伙伴站在一起聊天。
他今天本来是不想出来的,但是他“傻了”的消息愈演愈烈,他总该出来露个脸,给某些人吃一颗定心丸。
见了他的本人,那些人才能真的放心继续跟他合作,近期X港那边的人闹得厉害,手已经伸到了A市了,他总得提前防备。
跟这几个人你来我往的聊了几个天,岳渊渟就找借口撤了,从空调冷气十足的大厅里出来,被夏日晚风一吹,浑身都跟着舒坦了些。
岳渊渟松了松领带,上了回家的车。
一上车,岳渊渟就卸下了平时在外的商业微笑,疲惫的抽出领带扔到一边,然后脱下了西装外套。
老管家就坐在副驾驶,回过头来问岳渊渟:“岳总,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岳渊渟闭了闭眼,感受了一下他的脑袋,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再傻了。
他又想到了现在还等在家里的寻觅。
一想到今天寻觅陪他一起蹲在浴缸里的样子,岳渊渟就觉得心里发暖,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有些期待一会儿回家,见到寻觅。
每天晚上这个时候,寻觅都会给他做一个小蛋糕,哄着他吃,然后帮他洗澡,揉着他的脑袋,抱着他睡觉。
哪怕此时他是坐在车后座里,却依旧能够想象到软软香香的寻觅被他抱在怀里的触感,一股愉悦感顺着他的胸腔游走,岳渊渟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服的张开了,一路坐在后路上,等到了地方,立马跳下了车。
老管家慢腾腾的跟在了后头,举止端庄丝毫不慌——慌个屁,别管岳总在外面怎么样,但凡进了这个门,他就是个傻子,还不是得等他这把老骨头来给扯谎。
才一下车,岳总就开始了他精彩的表演,连走路的幅度都改变了,上楼梯的时候还“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一下,险些摔了,然后还手脚不协调的往别墅门口走,打眼一看,任谁都觉得这是个小儿麻痹四肢不全小脑萎缩的傻子。
老管家绝望闭眼。
二少您变了啊!您忘了您以前那如山般大的偶像包袱吗!您怎么装的这么得心应手啊!
“哒哒。”许久没见到老管家来搭戏,岳渊渟不耐烦的拿鞋跟敲了敲台阶。
老管家无奈睁眼。
罢了。
自己养大的二少,还能不认咋的?
快步走上前开了门,老管家扶着岳渊渟,拿哄小孩的语气领着岳渊渟进门:“小心,二少,抬脚别摔了,来——”
俩人你扶着我我搀着你走进来,演了大半天,发现寻觅不在。
“寻觅去哪儿了?”岳渊渟一下子就没了演戏的兴致,感觉自己期待了一路的欣喜都泡了汤了,沉着脸坐在了沙发上,冷声问老管家。
老管家赶忙拿出手机给寻觅打电话问,但是他才拿出手机来拨打,就见岳渊渟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到窗口往外看。
老管家站在岳渊渟后面往前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门外有一辆车开过来。
那是一辆加长林肯,停在别墅院子口,从窗户往外看,能看见车后座上坐着两个人,从身形看,应该是寻觅和另一个男人,他们大概是说了几句话,然后寻觅下了车,临下车前,还一直站在那儿和人家摆手,一直等到车不见了,他才回身往回走。
男人,跟一个男人!
还站了那么久,目送人家走,车都没影了他才往别墅里回!
岳渊渟肚子里面像是打翻了十斤醋缸,酸的岳渊渟五脏六腑都扭在一起,牙根都咬的嘎吱嘎吱响。
不好好在家里给他做小蛋糕,反而出去和别的男人一起出门了!
这是去哪儿了,去多久了,怎么都没和他说一声!
“二少,寻先生回来了。”眼看着岳渊渟这醋桶要炸了,老管家赶紧拉了岳渊渟两下,好不容易才把岳渊渟从窗户旁边拉过来,摁在了沙发上:“可别被寻先生看出来!”
岳渊渟这才肯挪到沙发上坐着,但他的脸还是冷的,眉头紧紧地压着,一点表情都没有。
老管家低咳了一声,主动挪到厨房去,远离战场,顺便给自己泡了壶茶,等他这水烧到一半的时候,别墅的门正被人打开,寻觅从门外走进来了。
寻觅进来的时候,别墅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空气里仿佛只剩下了老管家煮茶的声音,老管家安静的站了几秒,觉得这事儿他也管不了,干脆顺手把厨房的门给关上了。
咳,都这把老骨头了...
“砰”的一声,别墅的大门被关上了。
寻觅面无表情的从正门进来,脱鞋,脱外套,完全无视了沙发上的岳渊渟,冷着脸往二楼上走。
岳渊渟忍了许久的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砰”的一脚蹬上了茶几,想要冲寻觅发问,又记起来他现在的“傻子”人设,电光火石之间,脱口而出一句:“你怎么回...这么晚晚?”
正要上楼的寻觅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一双杏眼微微眯起来,迎着岳渊渟的脸看。
岳渊渟先是心虚,又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来。
谁规定傻子说叠字非要前面说的?我就要说后面,我就要说“晚晚”,我是傻子,我不讲理!
寻觅面无表情的看着岳渊渟。
以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