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高腿长昂首阔步，时了了跟在他身边一路小跑，穿过长长的步行街是一座过街天桥，季璟拉着她一口气上了桥。

桥上人来人往，在桥上跪了几个讨饭的人，这么热的天气连口水都没有，嘴唇被晒得开裂，眼前的破碗里放着零零碎碎的零钱，见人就磕头说好话，有好心的放上几块零钱在里面，有厌恶的赏赐的便只有白眼。

时了了脸上火辣辣的，有点不能抬头的感觉。

其实，他们一家人的生活有时候真的比这些乞丐差不到哪里去，她不知有多少次见过韩庆珍因为几毛钱和卖菜的菜贩讲个不停，又不知有多少次，商场里老板无故扣钱她又是怎样放低身段去求人，又或是在他们姐弟没有钱交学费的时候，韩庆珍是怎样去找亲朋借钱，一遍一遍的说好话。

“看到了吗？”季璟指着那几个乞丐问时了了。

时了了点了点头，“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讨，讨饭的。”时了了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匆匆低下了头。

“所以你看他们，有的时候为了活下去，所谓的尊严并不是那么重要。”

时了了咬了咬唇，面红耳赤。

“你以为你闹个笑话便是丢了尊严吗？其实不是。”季璟又说。

时了了莫名，季璟上前两步，踢了踢跪在角落里的一个邋里邋遢浑身脏兮兮的男人，“别装了，起来。”

“小少爷，嘿嘿……”那人一下子跪直了身子，一抹乱糟糟头发，笑的一脸谄媚，“您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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