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盒医用棉签,很利落地削尖削细一根,削完,笑着捏住摇摇给自己看,“好了。”
然后手里的吹风机被他拿去,经过前面几番操作,头发团已经贴着网孔了,梅时与很轻松地把它挑了出来。
又可以使用了,似如鲠在喉的东西被取出一样舒坦。
“谁教你那样可以把头发吹到网孔?”
对上梅时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邃、温慈的眼,梅朵脸发热,如实说,“我自己发现的。”
梅时与神色略僵滞,心潮和眼神却不禁波动。
梅朵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捋着吹风机电线,梅时与回过神来,主动拿过,“我帮你吹。”
绕到沙发后插好电源,为了方便,梅朵做坐到沙发扶手上,梅时与挨着她背站着。
梅朵的头发黑柔长密,梅时与眼下手碰上,难以名状的激动,它们在吹风机的响声里飞动,不停地扫过他的手背,柔软的凉意,他满心是不知如何补偿的亏欠,也有不可忽视的甜蜜幸福。
像他这样的年纪,早没有给女儿吹头发的机会了,巧因如今这样错乱糊涂的境遇,那些遗失的美好,让他失而复得。
他何其何其幸运。
吹好头发,梅时与把吹风机折好,送去卫生间柜子里,梅朵去拿梳子梳头发。
站在镜子前的梅朵,亭亭玉立,梅时语想到某事,突然问,“你以前一个人的时候,生病了怎么办?”
梅朵除了那次水痘,她一直都很健康,梳着头说,“我没怎么生过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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