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小点心,有时候是傅宁亲手洗干净切好的水果,偶尔还会是两杯冰可乐,可不管是哪种,全是傅宁拿来哄柳岑徽的手段。
两个人的角色好像一夜之间调转,安全可靠的男人变成小娇妻,而娇娇软软的小傻子则变成忙前忙后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灰灰你听话,动一下腿呀,医生说你要尝试着活动,你动一下,宁宁就亲你一下好不好……”
“哎呀灰灰你在干嘛!医生说你不许喝酒,快放下,我去给你找可乐!”
“唔宁宁好困啊……不能睡,要照顾灰灰……呼呼——”
虽然家里有病人,可整幢别墅都突然活跃起来,少年叽叽喳喳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偶尔暴躁,但更多还是好声好气地商量——这样好不好?那样好不好?
柳岑徽也是看准了傅宁性子软,肆意欺负人,几次把傅宁急的泪眼汪汪。
“你别动!你别动了呜呜……医生不让你这样动,万一以后腿都好不了怎么办呜呜呜!”
柳岑徽见他哭才慌起来,手忙脚乱地安抚蹲坐着大哭的小妻子:“好了宝贝别哭了,我不动了,再不敢动了,别哭……”闯了祸方知后悔,偏偏下一次还要照犯。
毫不夸张地说,从柳岑徽起了治腿的心思,他自己没什么变化。
可陈伯和傅宁一个赛一个的把他捧在手心上,尤其是傅宁,几乎把全部心神都放在照顾他的上面,弄得柳岑徽每每午夜惊醒,想起梦里的场景总是忍不住心悸——
要是他的腿最后也没有什么起色,傅宁该有多伤心……
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做,半月时间一过,一直守在家里的医生也开始准备各种康复器材。
别墅南面有个健身房,多年未用,里面落了一层灰,这两天收拾出来,正好拿来安放各种器具了。
复健开始第一天——
昨天晚上,柳岑徽故意把傅宁折腾了大半夜,一会儿要喝水,一会要吃夜宵,一会又要求傅宁给他捶腿,各种吹毛求疵,哪怕傅宁困得睁不开眼,也不见他体谅一点。
直到窗外天光破晓,柳岑徽才终于安静下来,放任傅宁沉沉睡去,而他自己则悄无声息地出去卧室。
他知道自己的毛病,无非是第一天好多东西拿不准,又担心被傅宁看去自己的狼狈,放不下那点儿没用的自尊罢了。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傅宁在卧室睡成小猪,被子被他卷成一团,脑袋藏在枕头底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安心觉。
可怜柳岑徽在复健室,初始的忐忑新奇之后,就只剩下一次又一次地重重砸在地上。
医生陪了他不到一个小时,之后就被柳岑徽赶出去了,陈伯也不例外,整间屋子里只留下他一个人。
柳岑徽静默半晌,再次撑着扶栏站起来,双腿虚软,使不上一点力气,两只胳膊也因为太长时间的用力而不断发抖。
医生告诉他,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可柳岑徽等不了了,他让傅宁跟他荒废了这么多天,要是双腿还没有什么起色……
难不成,他要让宁宁看着他跟个废物一样,除了摔在地上什么也做不到吗?
只要一想到这个,柳岑徽的脸色就会更加难看两分。
几分钟过去,柳岑徽暗暗沉下一口气,下一刻就是双臂发力,一边撑着扶栏,一边迈开步子。
谁想他的双腿并不受神经中枢的控制,匆忙之下的牵动,只能换来之后的双腿相绊——
“唔——咚!”柳岑徽一时不察,只能眼睁睁看着两条腿交叠到一起,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
他已经十分注意地护着身体要害部位,偏偏忘记了最重要的脸,只听咚铛两声,下巴一下眼窝一下,全都磕在前面的扶栏上。
柳岑徽狼狈地跌倒在地,整个人都被摔懵了。
半晌过去,钻心的疼从他下巴和眼窝上传来,还有不经意碰到的牙齿也一阵阵泛酸。
可是此时此刻,柳岑徽仿佛忘记了身上的不适,他无力地趴在地上,挣扎半天,也不过堪堪侧躺过来。
那双不中用的腿还是依旧贴着地面,一动不动宛若枯枝。
长久的沉默后,复健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嘲讽的笑,柳岑徽抬手遮住眼睑,肩膀笑得不住颤抖,要是让他自己说——
“柳岑徽,你可真是个……废物!”
他毫不避讳地咒骂一声,另一只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手心中……
快到中午的时候,柳岑徽还是没有出来,而傅宁也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左右看看没了熟悉的身影,吓得他一下子蹦下床,鞋也不穿就往外面跑。
“灰灰?灰灰你在哪里?宁宁找不到你了……”他一边跑一边喊,跑到客厅忽然撞见陈伯,傅宁赶忙冲过去,“陈伯,我、我……宁宁又把灰灰弄丢了。”
他看上去很是自责,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说话都带着颤音。
陈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然后指了指南面:“宁少爷别担心,少爷在,就在复健室里呢!”对不起迟到了,补一个粉包宝贝儿们记得去领!
以下是蠢作者的碎碎念:
最近好懒,码字提不起兴致,主要是卡文,有章纲也能卡住的那种。
卡剧情卡人设,遣词造句都能卡,第一次意识到现耽写起来有多费劲。
每天一想起来要码字,头疼,特别想闭眼装死,然后就……真的闭眼了。
唉,懒癌晚期没差了>﹏<
———
感谢“草莓菇凉”x2“徐三土的兔子”的催更
感谢“被舔裤裆小宝贝”的月票
049 所有人都嫌弃我
“灰灰我能进来吗?”傅宁敲了敲门,说完正要推门而入。
谁想里面突然传来拒绝:“别,不许进!”之后就是一阵霹雳扑棱的杂音。
傅宁的手被吓得收力,刚想停下来,可屋内传来的声音到底让他不放心,傅宁一咬牙,大喊一声:“我进来啦!”然后就直接破门而入。
可就在他刚踏进复健室半步,房间正中央倒在地上的人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