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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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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十几……要不要帮忙?”沈翎顿觉心虚。

“就你?”越行锋的唇勾起一抹弧度,飞快在他耳垂一啄,“乖乖待在马上。”

轻擦而过的冰凉,促使沈翎周身僵硬,如一尊缚在马背上的木雕。待他回过神来,越行锋早已翻身下马,朝四周喊话。

简简单单的几句冷嘲热讽,把三十多位手持刀剑的贼人给逼了出来。越行锋懒得看对方架势,也懒得听领头的自报家门,只回头对某人说:“刀剑无眼,记得闪。”

如那日在许州城外的山寨,越行锋身法极快,朝最近的那人飞身而去。手一伸,似乎还未触及那人衣角,指尖便迸发一息内劲,凌空一点,击中他穴道。只见那人吃疼松手,长剑即落入越行锋手中。

“呯呯”几声,金属相斥的尖锐声响犹如一根细针,刺入沈翎耳膜。

“越行锋!”沈翎见他一招一式都以守为攻,片刻不离马匹五步之距,因此略显被动。

“别动。”越行锋淡淡抛来两字,转身荡出剑气,冲开一波攻势。

沈翎看得出来,他又在放水,看似紧密的招式,实际却是漫不经心。沈翎不知他为何隐藏实力,分明能在十招内解决的麻烦,竟被他弄得无比艰难。

终归是越行锋势单力薄,再密的剑招也无法完美地守住所有方位。有人一剑划在马腹,马因此受惊嘶叫,跃动不止。

幸好沈翎曾在军营习过驯马之术,在马嵴梁一抚,倾身伏下,在马耳旁嘀咕几句,居然迅速将马稳住。

贼人本想让沈翎坠马,眼下落了空,一气之下,腾空跃起,欲一剑将其刺死。

沈翎刚稳住疯马,正是喘口气的时候,忽觉右侧袭来一股杀气,余光刚侧过,即见他身后扬起一幕沙尘。

越行锋一剑噼下,竟穿了那人身躯!

沈翎将偷袭者看清的一瞬,血雾漫天,所见尽是冰冷色泽。

一切只在须臾之间。有人死了。死在他脚边。

这一刻,沈翎听不清周遭的声音,他愣愣地望天,好似与那人濒死的恐惧眼神相接。

偷袭者一个接一个倒下,有人开始弃剑,很快地,奔逃殆尽。

*

“喂喂!好了,没事了。”越行锋摇了摇马背上发愣的沈翎,“愣着做什么?”

“以后每天……都这样?”他在恐惧。

第一次有人死在面前,甚至尸体还在脚边,鼻尖嗅到的气味,皆是方才飞溅一身的血水。沈翎怕了,也醒悟了,江湖,不就是你死我活?

“有我在,你不会死。”越行锋翻身上马,“走吧。”

沈翎忽然挣扎着落地,最终连同木匣一同跌到地上。他挡去越行锋的手:“你知道的,我怕死。我现在,现在就回家向那个女人要钱,求也要把钱求来!就算你把什么小册子弄得人手一本,我……我也无所谓!”

越行锋目视他一身血色泼墨,双眉微拧:“这是……被吓傻了?”

沈翎魂不附体,没有否认:“是,我吓傻了。要是每天都有死人在边上躺着,谁受得了?江湖不好玩,我玩够了。我现在就回京城,就算被柴廷害死,也比现在强!”

“真的要走?”越行锋刚问出口,沈翎便将木匣丢来。

“是。”沈翎低着头,不敢去看遍地飞洒的液体。闭上眼,还是那人的眼神。

“好。不过到时候,你别哭着喊救命。”越行锋解下马背上的包袱,丢给他,“接着。这是你的东西。你要走,可以走。”

沈翎蓦地怔住,竟是如此轻易?一时将惧怕忘了五成:“真的放我走?你有这么好?”

越行锋不答,背过身去,肩头似在抖动。

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背影,然而这一次,沈翎觉得,这个背影有点萧索。

第40章 不幸言中

有道是,不走白不走,不顺白不顺。看某人持续萧索着,沈翎默默地将马顺走。

为了走得有骨气,为了不与越行锋同路,沈翎策马折返前边的岔口,绕路北上。

岔口北上,是一段狭长山道,冬末的寒风从两侧山壁之间唿啸而过。

沈翎缩在裘衣里,两眼四处张望着,观察周围的动静,生怕某块巨石之后冒出几位劫道的仁兄。可惜,这条道上静得可怕,只有他的马蹄断续和幽转风声。

不到一个时辰,沈翎心底一阵发虚,齿间的寒颤似乎因恐惧而生。

恐惧?沈翎默然干笑着,心说离开了越行锋、离开了十万两,他理应比之前更为安全,可为什么现在的感觉更吓人了?

心底逐渐发毛,几乎要滚成一个毛球。沈翎望着前路,山道仍望不见头。

一条路越走越冷,沈翎捂紧襟口,可寒风依旧接连透进裘衣,沁入肌理。他不由去想出巴陵之后的那段路途,去想那尊罩在身后的活汤婆子。

打了个寒颤,沈翎不得不勒马停步,俯身去摸包袱里的酒囊,兴许喝上两口能暖暖身子。

刚弯下身子,一簇羽箭从背上掠过,温热的液体浇了沈翎一头。

他熟悉这种气味,然此刻腥气更重。未来得及抬头,便随马一声哀啼,一同坠了地。

沈翎挣扎着从马腹下抽出右腿,抬眼间,血水顺着前额滚落,见一支箭穿透马的头颅。

周遭想起清晰冰冷的拔剑声,沈翎转身去看,已有十几个蒙面人将他包围。

“把玄青天机图交出来!”领头那人把剑指向沈翎,“只要乖乖交出来,我就放了你。”

“图不在我身上。”沈翎所言属实,然而他看那人的眼神似乎不太信任。

领头人冷笑道:“奚公子,何必为了一件身外物而丢了性命?那张图对奚家而言根本毫无用处,倒不如交给我,为自己保命。”

沈翎欲哭无泪,心说越行锋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真相揭穿与否便不再重要:“我不是奚泽,你们认错人了。”

领头人嗤笑一声,抖开一张纸:“你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兄弟潜入阆风暗室偷出的字据。我问过那些人,他们说前来落印拿货的奚公子,就是你。你说你不是奚泽,你又会是谁!”

“我真的不是。其实我的名字是沈……”

“用假名有什么了不得!那日我与兄长在阆风楼苦守一夜,就是因为你,害得我们交不了差!”领头人死死盯着沈翎抽出的包袱,“交出来!”

沈翎推断,这伙人八成是代替某财主去阆风楼买货,结果遇上个越行锋,功败垂成。

从旁的小弟急道:“二哥,别听他废话,要是拿不回东西,大哥可就要……东西肯定在他身上,我们直接抢!”

沈翎见领头人蓦然抬头,眼底涌出杀意,忙将包袱解开,把东西全部铺散在地:“你们看,东西真的不在我身上,你们抢了也没用。”

“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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