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找爱德华。”
这个笑话实在拙劣,她一点都没笑出来。
…
谢宜珩又担心亨利的身体,又被这个引力波探测的项目搅得头昏脑胀。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离开波士顿之后的这些年,不能说过得好,但是也说不上过得不好。工作时遇到的挑剔甲方,无止境的加班,毫无意义的项目方案,近乎是被浪费掉的时间。
确实糟心。
和裴彻的过往也被她尽数梳理了一遍,那些痛苦又迷茫的旧事在无边的夜色里疯狂生长着,将她紧紧地缠绕着,包裹着,最后千万条脉络汇到一起,交织成了她现在无尽的悔恨。
她不知道天亮之后要如何面对裴彻,今天两人只共处了一个下午,她已经觉得很累了。一句不经意的话都能擦到她的伤口,痛得要命。
她本来应该是班就部地在东海岸念完大学,然后读博士,然后变成一位理论物理的研究教授。假如一直从事科研,她的成就绝对不会比裴彻逊色。
而不是成为亨利眼中一个给资本家工作的人工智能工程师。
“明明错的不是我,所有的恶果却要我来承担,甚至为此赔上自己的一生。”
在过去的十年中,这个借口被谢宜珩一遍遍地使用着。她把所有的错处和责任归咎到别人身上,自己催眠着自己,我是被迫的,我是受害者。她一次又一次地逃避着,忘了这个潘多拉盒子,是她自己打开的。
那场比赛的失利,是她的计算错误,也是她的预判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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