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至于那么慌乱。
现在也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他吩咐着子衿磨墨,准备写一封密信寄给毒王。
此番去往胡地,不知迟显淮能不能与他一齐同心奋力抗敌。若是他早已和太子密谋私通,他必须有个能握住迟显淮命门的东西。
笔落,宴安站在窗边吹了个口哨,须臾之间,一只纯白的信鸽向他飞来,落到窗棂上。
宴安俯身把信绑在鸽子的腿上,挠了挠它的下巴,捧着它向天上抛去,让它带着信去找毒王。
接下来,他带着人去挑了几名善管帐务、通晓边疆要道的管事,秘密地去储蓄一批所需的粮草,以便不时之需。
与此同时,他派了人暗中收买太子院里一个赌钱欠债的痞子随从,让他随时把太子的动向汇报给他。
办完这些已经是午时了,丫鬟躬身进来摆好饭菜,宴安落坐,看着满满一桌媲美满汉全席的美味佳肴,不禁有些目瞪狗呆。
丫鬟窥见他呆愣的神色,不禁解释道:“王爷说您此次远赴那蛮夷之地,难以吃上这些羹肴,这些天您就多吃点,最好是吃腻了,到那儿就不用嘴馋了。”
宴安乐了,这个王爷老爹可真是想的挺多啊!他都有点羡慕他笔下的宴安了,也许这就是父爱!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宴安拿起筷子,刚尝了一口他最爱吃的东坡肉,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
他以为是哪个急性子的丫鬟进来,刚想开口斥问,就听到一道风流不拘的声音传入耳中。
“长留兄这么久没见,也不见你想我!”
宴安抬眸看他,冷淡的回了句不想。
不请自来的苏旭就像进了自家一样,非常随性地坐到了宴安的对面,佯装伤感道:“亏我还为你牵肠挂肚,寝食难安,你居然这般冷酷无情!”
宴安被他逗笑了,他瞟了一眼抱着盒子侍立在一旁的十三。
十三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惜那紧抿着的嘴角,还是泄露出他不满的情绪。
“行了,来了就一块吃吧。”宴安吩咐子衿道:“子衿,去拿多一副碗筷过来。”
苏旭本想说不必了,但瞧见桌上一道道稀见的美味,不禁闭上了嘴。
等着子衿拿来了餐具,端起就大咧咧地开吃起来。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以及苏旭对美食赞不绝口的声音。
“这个真是极品!”
“嗯,真香!”
“太好吃了,你们王府的厨师真是厨神。”
“你府里又来新厨子了?”
宴安看他吃的那么香食欲也跟着大增,两人腰鼓腹圆的填满了肚子后,丫鬟端来了茶水。
苏旭抿了口茶道:“听闻你要奔赴战场了,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唯有把我珍藏多年的宝物赠送你了。”
说罢,他看向十三,十三心领神会地把抱在手中的礼盒呈给宴安,“世子,请收下。”
第26章
宴安接过打开一看,有些吃惊。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件薄如蝉翼的金蚕丝甲,这可是件价值不菲,世上难求的稀罕物!
他推拒道:“此物如此贵重,你还是拿回去吧。”
苏旭闻言,两眼一瞪,怒道:“你是看不起兄弟么?区区一件金甲又能贵重到哪去,你我之间的情谊比这世间任何东西都要贵重!”
“这次你是去仗,这金蚕丝甲正好能助你一臂之力,兄弟我打仗帮不了你,只能盼你早点打赢胜战凯旋归来!”
宴安盛情难却,收下了这份大礼,拍了拍苏旭的肩膀点了点头,对他的感谢之情无以言表。
接着两人闲谈了半晌,期间苏旭像个唠叨的老头,跟他讲了孙子兵法、以及十八般保命秘诀。
宴安甚是感动,待送走了苏旭后,他命子衿把金蝉丝甲收好。
夜幕降临,信鸽送来了信,毒王符瞿回信道:柳香楼甲房,若急,今夜前来,如否,我明日可前去府中。
柳香楼甲房?
若他没记错的话,甲房是临川公子的寝房,所以,他们究竟是何关系?
心里疑惑,但宴安也没去多想,毕竟,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把功夫给练好,这是最实在的,到了战场可是要看真材实料的。
他笔下的宴安功夫算不得如何,轻功却是极好,不知道他穿来还能不能运用这些技能。
想到迟显淮和子衿打架的那次,他耳力尚佳,想来他的这些技能还没有完全丧失。
不过还是得让子衿教他一套能抗能打的武功才行,不久后就要上战场了,他得利用好剩余的时间。
这般想着,他便开始行动了。
宴安去了庭院,他努力回想着小说里施展轻功的情节,磕磕绊绊地跃到了房顶。
子衿眸中闪过一抹探究,很快他便打消了那个异想天开的念头,主动询问宴安需不需要他辅助指导。
宴安真是求而不得,不用他开口了。当即便向子衿请教着。
一天下来,他的轻功熟练了许多,动作行云流水,不再像初次那样磕磕绊绊。
夜幕降临,宴安回房用膳洗漱过后便准备歇息了,榻在床上,他浑身酸疼,可却有一种全身痛快爽利的感觉。
31,有所长进
翌日,宴安破了穿书以来的晨起记录,天色刚灰蒙蒙之际,他便起床去庭院练功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习武之人的辛苦,同时也庆幸当初在写文的时候没把宴主角得一无是处,虽说不是武功高强,但起码的基础还是有的。
只是文中的宴安,日子过得太过于安逸,使他懒惰疏于练习,才只学得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
今天子衿教的招式,他凭着基础一学就会,只要勤快点多练练,相信他很快就能得到要领。
世事难料,但愿亡羊补牢能为时不晚。
初升的暖阳照在宴安高挺莹白的鼻梁上,一层薄而细密的汗珠,在晨光下晕染出性-感的色彩。
目光落在宴安身上的子衿,不自在移开了视线,同时也松开了把住宴安的手。
他轻咳了一声,“世子练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宴安确实觉得累了,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汗珠,喝了杯水才继续练。
这回是两人对打模式,子衿只防不攻,宴安见此,使出了全劲。
他打得起劲,丝毫没有发现房顶来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