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哪怕心底的本能依然亲近渴求着对方。
喝完半杯热水,池云暮抬头时殷时遇正敲着键盘回复文件,这次他也不去理会主角有没有做好准备,直接切入正题:“之前是我没说清楚,嗯,我的错。”
视线像隔了层雾气,池云暮试着捉摸一切隐藏在表面之下的东西,却还是模模糊糊看不透,“你以后不用管我了,我们分手了,你要是耳朵不好,我不介意多给你重复几遍。”
和池云暮曾经看过的那些无聊又上头的狗血电视剧不同,他单方面宣告的分手没换来一句“凭什么”,殷时遇反而开始数落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和安全。
“迟迟,下次别这样了。”
玻璃杯被用力摔在地面上,残渣碎了一地,憋了许久的眼泪还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池云暮暗自攥紧了手指,对着表情丝毫没变的殷时遇喊:“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们没有下次了!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颤抖的身体被搂住,殷时遇随意地踢开玻璃碎片,依然用温润的笑意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他的迟迟,轻声说:“嗯,不会有下次了。”
“……我保证。”
第34章
直到池云暮在药效下闭上眼睛,呼吸彻底缓和下来,殷时遇才用手指细细描摹过怀里人五官的每一寸。
嘴上说着最决绝的话,却对他递过去的一切东西不加抗拒,过去池云暮对着他发火时和撒娇没什么区别,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殷时遇见了只想舔湿他的睫毛,看他被欺负到说不出半个“不”字的模样。
池云暮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着他吼,殷时遇还是只觉得可爱。
就像无谓的挣扎,池云暮早在潜移默化中被他影响,乖顺地接受着他给予的一切——爱也好,欲/望也好,亦或是他专门为对方准备的一份礼物。
他早就把池云暮的人际关系给了解得清清楚楚,在他的有意控制之下,池云暮最亲密的好友只剩下詹邢,而殷时遇一个电话就把火急火燎的对方给安抚住。
“池云暮,我说过那么多遍,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殷时遇看着他自言自语,“是不是只有锁起来才会听话?”
早上的燕麦下了药,刚才的热水里也下了药,足够在回到家前让池云暮失去意识——就连殷时遇自己也没想过,少年会毫无防备地喝下,是他主动给了殷时遇占有的机会。
手掌顺着笔直的小腿往下移,池云暮的脚踝太细了,一只手就能轻松圈住,稍微碰碰就会激起对方的颤抖,呻吟像猫叫似的,只会把殷时遇骨子里藏不住的施虐欲一遍遍放大。
随手捡起地上一片碎片,殷时遇划开自己的指尖,涌出来的血滴被他抹到少年的纤细脚踝上,动作小心又仔细,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
借此用他赤诚而疯狂的爱沾染池云暮。
第35章
池云暮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屋内昏暗一片,手腕一动就能听见链条的晃动声音。
他记起自己在电话亭里的落魄模样,想起自己第一次对着殷时遇大喊大叫,记忆在对方的笑容里断片,下一秒灯光骤然亮起,他巴不得远离的人正坐在床沿嬉皮笑脸地盯着他。
“醒了,难受吗?”
池云暮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半个字。
“迟迟,对不起,”殷时遇的手掌要碰上对方肩膀时又被池云暮猛地推开,迎着对方愤恨的目光,殷时遇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所以,永远待在我身边,好吗?”
殷时遇没等对方回答,就把池云暮的手机从外面拿进房间,当着他的面把电话卡折断,再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刚才我跟你爸妈打过电话了,他们打算去国外住一段时间,给自己放个假,要我好好照顾你。”
“不许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头又疼又涨,他后知后觉发现,殷时遇这是要限制他的自由,控制他的交友,还要他的爱。
凭什么啊,他在心里质问殷时遇。
第36章
手里的书被殷时遇强行拿开,哪怕是在书房办公,殷时遇也没忘记通过监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殷时遇知道整整一个上午池云暮只翻了两页书,却还是用最温柔的语气哄着对方:“别看了,吃饭。”
他没想过放池云暮自由行动——十字开头的少年就像养不熟的宠物,一旦松了手也许再也不能掌控。他的爱没那么伟大,充斥着私欲与种种荒诞不经的妄念,他只想给池云暮,而现在,他早就不在乎对方是否愿意收下。
池云暮像是被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低着头沉默许久才说:“……好。”
一开始池云暮不愿意吃饭,用绝食这种幼稚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抗拒,殷时遇也没用上威逼利诱的手段,他知道从小就被宠大的池云暮熬不住饥饿感,更不会因为对旁人的厌恶而糟蹋自己。
他猜得确实不错,不过两天池云暮就低了头,安静地任凭他喂饭。殷时遇假装没看见掉进碗里的眼泪,就算喂了对方最不爱吃的蔬菜也不再反抗。一顿饭吃完,池云暮的眼泪也像流干了,转过身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再搭理殷时遇一句话。
他以前总舍不得看池云暮哭,后来虚假的皮终于被撕了个干净,殷时遇只想看池云暮哭红了眼睛,却还是只能依靠他的样子。
第37章
池云暮的整颗心都在殷时遇所谓的爱情里麻木,不过几天他就发现任何反抗都像棉花,轻飘飘的毫无力道,殷时遇总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低头臣服。
他只要张开腿,在一次次的性/事里被迫承受亲吻,就能被满足一切要求——除了自由。
对工作总是格外上心的殷时遇还主动请了一周的假,说是要带着池云暮去旅游散心。
没再被什么链子捆住,殷时遇却不许池云暮摘下脚链,铃铛在人群里轻轻响起,落在耳中仿佛扩音了几倍,耻辱的声音总叫他回想起自己究竟是如何落到现在的地步。
他害怕别人的目光,唯一的选择是躲到殷时遇身后,哪怕对方发了疯一般往自己身体里塞更加浪荡的玩具也只是无声承受。
口罩遮住黑色口球,殷时遇拉着他的手走在海边,转过头时恰好一阵风吹过,生得优越的眉眼还是让池云暮再一次恍惚。
他们在浪潮与风声里牵手,坐在礁石上听殷时遇,他名义上的恋人讲永远不会腻味的情话。池云暮垂下眼,瞥见自己的中指上刺眼又夺目的戒指。
避开了喧嚣人群,殷时遇注视着他,笑着问:“迟迟,你喜欢现在这样吗。”
哪里是问句,这分明是陈述句。
池云暮轻轻点了点头。
他被逼着走上没有退路的悬崖,身后万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