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踉跄着走了几步,而后越走越快,迫切地跑了起来。
天色阴霾,昨夜冬雪未消,白茫茫铺了一地。
玉龙台如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人间蝼蚁。一片片望不尽的飞檐斗拱殿宇巍峨,道不尽的森严壁垒世家威严,明廊两侧青翠挺拔的雪松盖着残雪,悚然兀立,说不出的森然可怖。
跑着跑着,一个黑影滚到脚边。
是一颗须发喷张的头颅。
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他骇然跌坐在地。
是……方才遮住他眼睛的好心爷爷。
冬风乍起,苍苍白发如蓬草乱舞,寒天漠漠向昏黑。
“是家主下的命令。”同样白发苍苍的老管事站在身边,兔死狐悲:“知道您秘密的人,谁都活不成。”
他木然抬起眼,极目远眺,青灰色的海平面如一条连绵不绝的飞光,将天地一切为二。
日寒草短,月苦霜白。
咳咳咳。
身旁正在打坐的和尚一口气走岔,咳了几口血出来。
光晕在眼前模糊又清晰,重叠出斑驳稀疏的树影,天心月圆。
更深露重,树叶上的露水凝聚成滚圆的一滴,在地上砸出一朵水花,如飞珠溅玉。
薛琼楼轻轻合起手掌,那枚鳞片化作一缕柔光,消弭不见。他重新按住腰间伤口,血液仍在汩汩流出,在地上汇成一道涓涓细流。
“佛子,”他知道这和尚也没睡,“你有酒吗?”
和尚一愣。
这个要求,就有点为难他了。
哪个出家人会带酒啊?这不是让他们破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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