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收回这三年给你的一切吗?”
男人冷淡的口吻,一字一句,无一不在告诉她。
她这三年的努力,换来的不过是。
在顾尘心里,她就是一个那种为了钱才待在他身边的女人。
所有的宠爱,随时都能收回。
大概一开始,他们就已经不平等了吧。
是她错了。
“顾尘。”
“我们,分手。”
陆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冷静。
但只有陆柠自己知道,她在这一刻,连心跳都要停止。
即便在顾尘心里她是那种女人,但陆柠依旧倔强的说分手,给自己这三年的付出画上一个对等的句号,尽管这个圆圈不怎么圆满。
陆柠继续平静的说着。
“那套公寓我不要了。”
“你买的那些首饰珠宝我不要了。”
“影视资源我不要了。”
“你给我的一切,我都不要了。”
说到这里,陆柠还是红了眼眶,鼻尖泛酸,慢慢地视野里一片模糊。
她深呼一口气,咬了咬嘴唇,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出口的声音却无法控制。
她哽咽道。
“你,我也不要了。”
说完,也不管顾尘会是何种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喜欢,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泪水终于自由。
这里没有别人。
她想好好的放肆哭一场。
然后。
──以后的她,要学会用绝对的理智,时刻保持清醒,去压制住对他的喜欢和心里的难过。
顾尘此时身处逸之公寓,坐在沙发上,全程没有说话,直到电话被挂断。
他放下手机,看向已经黑掉的屏幕,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陆柠好像哭了。
想到此,心好像跟着紧了一下。
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看了眼被他放在茶几上的粉红色绒布礼盒。
──不要了
从沙发上站起,抬步向门口走去。
门被关上了。
*
陆柠不知道哭了多久。
头发已经干了。
眼泪也流干了。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昏暗低沉,让人窒息。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微凉的夜风吹了进来,吹乱了额间的几捋发丝,像有一只大手轻轻地拍在她的脑袋安抚,悲伤心情也在这一刻得到一丝安慰。
站了一会儿。
陆柠走进浴室,将脸蛋上的泪痕洗干净。
眼睛红肿的不像话,拿冷毛巾敷了一会儿,然后给眼部做了一个眼保健操。
本来视力就不好,要哭瞎了可怎么办。
——呸呸呸!!!
20分钟后,走完全套护肤流程的陆·精致小公主·柠走出浴室,一头栽进柔软的大床,伸手关上灯,抱上床边的熊熊,慢慢地,陷入沉睡。
...
第二天。
天蒙蒙亮。
陆柠被一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从沉睡中唤醒。
天!她忘记了爷爷养着一堆磨人的小鸟精,天不亮就开始叽叽喳喳。
拉起被子,捂住脑袋,想和被窝再进行一场愉快的约会。
然而,小鸟精们又开始演奏音乐会了,真是好听极了。
陆柠烦躁的拉下被子,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索手机,看了眼时间,才5:40。被这时间点给惊醒了,这群小鸟,有必要这么早起床么,床它不香吗?
既然清醒了,下意识的翻起手机,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微信。
她是在期待什么?
点开通话记录,最近一条,5分20秒,真是巧,也真是讽刺。
编辑,删除。
又打开微信,拉黑了那个备注是‘男朋友’的人。
清除干净了。
这样就不会再想,不会再有期待了。
陆柠伸了个懒腰便爬了起来。又花了近半个小时在浴室折腾半天她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总算消了肿,只看着还有些红血丝,就像没睡好似的,简单的画了个淡妆,气色好了很多。
收拾完毕,下楼吃早饭。
爷爷已经边看着报纸,边吃着他的中式早餐。
陆柠故意加重脚步,哪成想,爷爷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她赌气似的走到餐桌边,粗暴的拉开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响声,然后一屁股坐下。
“爷爷,你好像不欢迎我回家唉。”陆柠假装委屈。
陆正远抬头,眼神犀利,“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似的。”
陆柠一愣,随即立马扬起甜甜的笑容,撒娇道:“爷爷,还不是你的那帮小鸟,一大早扰人清梦。”
“爷爷,我有时候都想烤小鸟吃。”
“你敢!”陆正远怒目圆睁。
陆柠吐了吐舌头,爷爷还是老样子,护着他的小鸟,连说都不给说。
陆正远满是嫌弃的指派陆柠,“吃了早饭就去把鸟房打扫一遍。”
陆柠狠狠咬下一口油条,面上笑嘻嘻,满口应是,还为爷爷贴心地倒了杯豆浆。
作者有话要说: 郑书衍到底喜不喜欢柠柠,其实可以回头看看第三章。然后郑书衍戴眼镜,但他没近视。
☆、第 15 章
吃完最后一口油条,喝了一大杯豆浆,一整天都感觉元气满满。
陆柠稍作休息,就起身去了鸟房。
鸟房其实每天都会有专人清扫,所以也不是太脏,但按照爷爷以往对她的要求,大概就是吹毛求疵到不容一粒灰尘。
现下这个点,是大部分鸟的自由活动时间。
陆柠提了满满一通水,开始擦拭一个个缩小版的豪华独立套房。
刚擦完一间小套房,它的入住者就回来了。陆柠此刻感觉自己就是酒店清扫员。
“大黄,好久不见,你还活着呀?”陆柠也不指望大黄能回应她,这不辛苦给擦了房子,让她占占口头便宜也好。
大黄是只鹦鹉,全身羽毛雪白,头顶生着漂亮霸气的金黄色羽冠,她还见过大黄在愤怒的时候,头上的羽冠会呈扇状,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不是)葵花。
“告诉你多少遍了,它叫将军。”陆正远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陆柠不敢再造次,立马做出迎接将军的姿态。
“爷爷,我实在佩服您老人家的记性,这么多鸟,您是怎么一个个都记住他们的名字不搞混的。”陆柠眨巴眨巴她的大杏眼,卖乖讨巧,虚心求教。
“还大黄,你读这么多年的书,文化都被狗吃了?取个名字都这么像只狗,你看他雪白的毛,一看就知道他叫小白。”陆正远双手负背。
“小白,过来。”然后那只头顶金黄羽冠的鹦鹉飞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