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来当然没意见。事实上,之前他从未对自己住的地方有太多妄想,只要有床就够了。肖若飞也懂他,跟他说,他们可能要在这里住很久很久,想到什么,要什么,总能慢慢来,把空房子填满。
顾春来点点头,顺着肖若飞的引导,看过其他的房间,最后走进主卧房。
这房间太大了,连kgsize的床放在里面都毫不起眼。要不是身上有伤,他简直想喊肖若飞一起躺在地毯上,从房间一头滚到另一头,躺在窗边看星星月亮。
肖若飞看出他那点小心思,喊他脱鞋上床,说床上软,至少翻身也硌不疼。顾春来听了直笑,笑肖若飞像第一次梦·遗的毛头小子,只想把人往睡觉的地方拐。
说是这么说,顾春来还是跟着对方走到他们栖息的归巢,站在旁边,仔细欣赏床头的装饰。
这里装饰的风格和玄关一致,也挂了不少照片,不过不是人,是景,有学校那棵大槐树,有食堂,有宿舍楼,还有学校后面的小巷。顾春来越看越眼熟,看到最后一幅粗糙的铅笔画,彻底怔住。
这些场景,那张画,全部来自和遗书放在一起的速写本,是他大学四年最美的回忆。
他想独自私藏一生的回忆。
“你……看过了?”转过头,顾春来刚好撞上肖若飞迎来的视线。
“那几天,你情况真的很糟……雁南跟我说,说遗书的时候,”肖若飞哽得顿住,“那份正式的公证书我没看,但这些信,我没办法……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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