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文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下，稍微调动力量放大了自己的听觉和视觉——伪化人之后能力受到限制，五感也需要刻意去使用才会发挥作用。

浴室里水声哗哗, 江卓文仔细听着，兰斯应该是在洗澡。水声在江卓文的耳朵里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连水珠落下拍打在皮肤上的声音也可以分辨。在这种敏锐的听觉下, 那夹杂在水声中低沉压抑的喘息声就变得异常清晰, 性感诱人。

江卓文棱着耳朵听了几秒, 若有所思。

……嗯？他好像赶上了少儿不宜的时间？艾玛好巧好巧, 正好他也是想来干点少儿不宜的事儿来的！

江卓文擦擦口水，按耐住自己想要冲进浴室对心上鱼干点什么的糟糕思想，暗自挠了两下地选择了老实呆着。他此次的远大目标是夜袭，不能因小失大，夜袭成功想要什么没有？说不定运气好整条鱼都是他的了，嘿嘿嘿！

你说啥？我掉节操了？要节操就没有鱼，长夜漫漫只能自己孤身一尸可怜兮兮蹲墙角，不要节操就有鱼，就不用自己呆着有人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地抱着睡觉。来，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说你还要不要节操了？

浴室内的喘息声忽然有些急促和紊乱，尾音撩人。江卓文站眨眼睛眼睛，屏气凝神地听着。

“江……卓文……”

余韵未尽，一声杂糅着浓郁情感的低喃传进江卓文的耳朵，情人般的低语电得人骨头都酥了，直激得床底下的某僵尸浑身轻轻一抖。

床底的黑暗里江卓文有些震惊地张大了眼睛。江卓文也不知道自己被触到了哪根神经，只觉得从耳朵开始一阵酥麻感迅速顺着心核电到了小腹，电得他趴在地上都觉得浑身发软。

轻轻吸了一口气，江卓文揉了揉自己有点超负荷的耳朵，暗道，要不要僵尸生涯中第一次夜袭就这么刺激？！

兰斯竟然在这种时候叫了他的名字，这简直就是犯规。

伸手向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探了探，随后江卓文羞耻地捂住了脸。兰斯现在帮他用事实证明了他的某些功能就算多年不用功能也是绝对正常的。

他、硬、了……

鬼知道他所谓的夜袭也就是想来来骚扰一下某鱼的睡眠，造成惊吓效果。然后争取一波同床共枕，让他不至于自己一只僵尸孤孤单单凄凄惨惨，小手冰凉都没人给捂而已。

而、已！

手动重点！

其他少儿不宜的部分他就是想想，脑补一下美好未来，他不善思考的僵尸脑每天的作用也就是拿来脑补脑补了，不能剥夺它存在的意义啊！脑补并不是要立刻投入实际行动的啊！现在搞这么刺激还怎么而已？！

他而已不起来了。

不来了不来了，下次约下次约，这太刺激了。

他还是只天真无邪、纯洁善良的小僵尸，啊不不不不，他是说兰斯还是一条年少无知、清纯可爱的小鱼鱼！啊……也不是……随便了，债见！他要缓缓！

江卓文一顿狂飙内心戏，迅速从床底爬出来。奈何就在江卓文距离完全爬出床底还有半个身位的长度时，浴室的门“吱”一声划开了。

吓得江卓文赶紧把自己塞回了床底下。

兰斯踩着软软的拖鞋从浴室里走出来，一出来就注意到空气中一些特别的味道。兽人在发情期的时候总是对于那个特定的心中在意的对象的味道特别的敏感。

这种能力是兽人还在野外生存的远古时期为了寻找配偶、利于种群繁殖、保持固定伴侣关系、维护群体关系稳定和谐，而进化出来的特殊能力。在兽人发情期时特别明显，在平日里也是拥有稳定关系的情侣之间所特有的嗅觉联系。

所以差不多是一出浴室，兰斯就确定江卓文来过他房间，环顾四周却没看到人。兰斯相信自己的鼻子，江卓文肯定是来了，虽然兰斯确信外面的进入房间的识别他是更改过了的，但是那个人要是有办法进来兰斯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他身上有太多兰觉得神奇的地方了，多个一样两样也没什么稀奇的。

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他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江卓文扒在床下一动不敢动，顺着床缝能看见兰斯踩着两只毛茸茸甚至有点可爱的拖鞋在向这边靠近，一步一步慢慢挪到了眼前。

兰斯坐到床上，软软弹性又好的床垫凹陷下去，江卓文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抓个现行。但是随后兰斯又站了起来。

江卓文悄悄松了口……并没！兰斯的毛绒绒拖鞋是往他挖的那个洞走去的。

好像要被发现了……江卓文心里纠结他是坐等被兰斯从床底下拖出来，还是赶紧坦白从宽自己爬出去？

江卓文盯着兰斯有点可爱的小拖鞋移动视线，看着他到自己破坏的墙洞边站了一会儿，然后环顾四周，绕着房间随意地走着。就在江卓文以为兰斯可能是没发现他的时候，兰斯走回床边，“唰”的掀开了垂下来遮住床底的床单。

两双眼睛对视，安静。

“呃……嗨？”江卓文厚着脸皮对着兰斯打了个招呼，企图缓解这尴尬的夜袭失败的场面。

兰斯几不可见地皱了眉，看着这张陌生的脸眼神里透出股陌生和提防，但还好空气中弥漫着的要逼疯他的气味提醒着兰斯，这个桃花眼的妖孽男人就是今天在他脑子里烦了他一天的那个！

沉默半晌兰斯才语气略带不确定地问道：“江卓文？”

江卓文拽出压在身下影响他动作的长发，抬头对着兰斯硬着头皮道：“啊是、是我，真、真巧，金龙鱼你还没睡啊？那什么……我就是来欣赏一下床下的风景，你睡你的，我趴会儿就走。”

说罢努力张大眼睛对着兰斯眨巴，企图让自己看起来天真无鞋、纯洁可爱。

不过很可惜，就算江卓文现在是人类的样子了，他的画风还是跟以上两个词完全搭不上边。睁大了眼睛，也就是个睁大眼睛的妖孽而已，妖里妖气的，就算努力装可爱也只是让一双桃花眼更勾引人了而已。

这件事儿江卓文自己大概也有所领悟，毕竟他当年也做了那么多年飞僵，这脸给他带来多少麻烦真是都不想说……

但他能怎么办啊，长着这种什么也不干就透着股妖孽气的脸他也很绝望啊！凑、凑合用吧！成天要自行车，哪来那么多自行车？

“……”无语了一瞬兰斯确定了这就是江卓文，就算面貌改变并且连声音音色都有了些微不同，这种独属于他的说话方式和性格表情不会改变。

其实说实话，兰斯觉得这种翻遍全宇宙大概也找不到第二个的神奇生物就算他想认错也比较困难。

“出来。”兰斯掀着床单对床下的江卓文伸出手。

江卓文往后缩了缩支支吾吾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