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惊堂木已拍过三回。
仵作、证人一一退下。
提刑官老爷气喘吁吁责问堂下犯人刘铁匠:“诸般证据面前,你还不招认,到底要嘴硬到何时?”
这句话,他已经问过四回。
每问上一回,躺在门板上的犯人必定要受一下杖责。
五十斤的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门板上的刘铁匠经历了四回、每回只有一杖,此时几乎被拍平在了门板上。
然而围在衙门大堂门口的观案民众们还十分不解:“不过才打了四杖,怎的就要死要死的,硕大的汉子,也忒不禁打!”
这便是提刑官老爷的聪明之处。
听起来责罚不重,每回只打一杖子。牢服是深色,染上血也瞧不出来。
是以,即便有可能将罪犯屈打成招,却也并落不下“屈打成招”的嫌疑,民间口碑几十年如一日,维持的极好。
然这一桩案子,在围观的民众嘴里,全然有几分疑惑。
疑虑一:怎的会有如此蠢的嫌犯?
江宁府几十年一遇的大洪水才过去不久,从洪水淹到人腰际无法下地,那之间着实有太多的时间找到仇人并动手。预谋好要杀人,怎的不选天时地利的时间?等大洪水过了才杀人?傻不傻啊!
疑虑二:死者的死因也太过蹊跷。
按方才仵作的说法,死者是因额头上一个极浅又极小的伤口流血而亡。什么人能因这般小的伤痕将一身的血流干净,甚至溢出了门外被路人瞧见,才提醒了他人为自己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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