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认为不尽然。”冷长秋二十出头,但依着蔺太后的审美,长得少相,还像个少年人,这会子一认真起来,倒还真有几分挥斥方遒的少年风流,“孙大人并不愚蠢,他只是胆小怕事罢了。而胆小用一个好听些的说法来说,就是谨慎。娘娘安排他尽早对倭寇一事拟出个章程,他就会因为过于谨慎,生怕协调不好各方,动了谁的一杯羹而一拖再拖;但若是放在贪银子上,他也会因为谨慎而做的滴水不漏。既吃银子又要浙江军和福建军打仗的法子多得是,大衡粮价本就贱,他又何必把这样贱的粮食再换成霉烂的?不仅多此一举,他难道不知道这会让兵士心生怨怼么?所以,奴婢以为,孙大人并不会贪墨,就算他贪墨,也绝对不敢贪浙江福建抗倭的军饷军粮,这和他平日里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定然是被人陷害的。”
“说的好!”余知葳一下子从椅背上坐了起来,险些把脸上的帕子抖下来,惊蛰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接。
余知葳终于睁开了眼睛,十分赞许地看了冷长秋一眼:“英雄所见略同。”
冷长秋看着余知葳,耳根“腾”地一下红了。
从前只有人骂他,说他是“伺候奴才的奴才”,永远只配被人踩在脚底下。从来没有人夸过他,更没有人会用“英雄”这种词儿来形容他。
冷长秋平时人如其名,整个人冷冰冰的,含胸驼背地生生毁了一副好皮相,可没想到被人夸了竟然会这样腼腆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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