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层薄薄的纸,往日的淡漠疏离总会在平常相处间逐渐瓦解。但倘若她一味追逐靠近,逼得太紧,纸面被蛮力戳破,反而会将人推远。一旦她突然安静下来,去做自己的事,那人反而会突然受不了没有她的存在。
这是若即若离的美妙。
虽然不知道先生内心是不是真的松动了,但他抛下一桌公务,突然要跟她一起回栖月阁,晏映只当自己做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沿路灯火明亮,为寒冬添了一丝暖色,晏映心中美滋滋的,几次想要用不安分的小手牵住先生,却又暗暗提醒自己切不可急躁以致前功尽弃,只得拽紧披风。
“先生。”
谢九桢脚步顿了顿,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晏映见他没有皱眉,似是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心中便松了一口气,指了指路边的灯。
“侯府里为什么立了这么多灯盏?”
她嫌路上太过无聊,总要找些话的,一时不知说什么,见着一路光亮明耀,就趁此把心中藏了很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她伸手指着路边,风正灌进她袖筒里,晏映赶紧收回手,搓了搓掌心,吹口热气暖和暖和,谢九桢却没回答她那句问话,只是眉眼深沉地看着她瑟缩的肩膀,反问她:“你冷?”
晏映一怔,下意识点了点头。
谢九桢又问:“那件狐裘呢?”
“我让碧落拿去洗了。”晏映把手抵在下巴上,小声回着话。其实她还有别的保暖斗篷,只是早上走得急,没顾得上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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